背叛,虽然令人不齿,但却是任何人都不能避免的,不论是背叛的人,还是被背叛的人,都必须直视对方!
雁荡山虽然被称为山,但却不过是一条很重要的官道上的一处很险要的路段旁的一座稍微高耸的山丘而已,但每年、每个月、甚至每天从这里经过的商贾和镖车却络绎不绝,自然这绝对是一处钱财滚滚的宝地。
其实这么重要的地方在江湖上所有帮派的眼里无疑都能称得上是一块令人看在眼里就会流口水的肥肉,所以雁荡山的这个垛口作为被攻击的目标一点都不奇怪,而作为一庄之主的洛雨楼去那里支援也一点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去支援的人却成为了被攻击的目标,而攻击支援的人的人正是被支援的人!
雁荡山垛口门前是一汪不小的清澈见底的清潭,潭水很清,清的可以让人清楚的看清那潭底的每一根水草和每一块石头,而且据说这潭水下还有一个不小的泉眼,所以这潭水即使是往年大旱的时候也依旧是波光潋滟,所以这里绝对是一处名符其实的风水宝地。
雁荡山其实离怀璧山庄并不是很远,骑马大约也就是有三个时辰的路程,若是你快马加鞭,又很幸运骑得还是一匹百里挑一的好马的话,大约也就是需要两个半时辰不到。
洛雨亭的确已经是快马加鞭,但他骑得马却并不是百里挑一,因为那样的马真的不是很好找,所以他用了不到一个半时辰就到了,因为他的这匹马几乎是千万里挑一的马!
洛雨亭当初帮洛雨楼一起打理怀璧山庄的时候也曾来过雁荡山的这个垛口,从小就几乎对任何东西都过目不忘的他,自然记得这里,更记得那潭清水。但令他没想到的却是今天那潭清水虽然依旧还是清澈见底,但却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鲜血一样的红色,虽然洛雨亭并不知道这水是被谁的血染红的,但那在已往全西落的月光下闪烁着妖冶的红色光点的潭面,伴随着风中那浓郁的血腥味,令他本就是勉强镇定下来的心绪,立刻就被一只满是恐惧和焦急的手给彻底搅乱了。
惨淡的月光下,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令紧紧的瞪着不远处的那双清如秋水的眼睛显得出奇的明亮。
将要破晓,天上的月已完全西落,而东方尚未泛白,所以这本应该是一夜中最为黑暗及安静的时候,但世上有些地方,有些人,有些事,偏偏就和常理相悖!
“洛庄主,没想到吧!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怀璧山庄庄主,大名鼎鼎的君子剑洛雨楼也会落在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小人物手中!”一声满是讥讽的狞笑,高壮的娄天门的黑红色的脸上满是鄙视和疯狂,看着被自己的人团团围住的洛雨楼以及仅剩的五个护卫高声说道。
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和几乎被鲜血完全染红的青石地面,洛雨楼原本英俊但不失温柔的脸已完全被愤怒占据,一双看着娄天门那张龌龊的脸的眼中尽是杀气,冷声说道:“娄天门,我们洛家对你向来不薄,你为什么这么做!”
洛雨楼不明白这个娄天门为什么会突然背叛自己,虽然天荡山的垛口并不是很大,但的确是一个肥差,是一个好多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差事,更不用说是做这里的垛口的舵主,那更是肥的流油的位置,而自己向来对下属也从不严苛。所以洛雨楼自认自己对这个娄天门是仁至义尽,而且这次自己一得到有人可能要偷袭雁荡山的消息就立马带人前来支援。可令洛雨楼没想到的是,那毕恭毕敬的将自己和自己带来的人接进垛口庭院的人,却竟然会在晚上给他们接风的酒中下迷药,若不是自己提前发现,恐怕他们在饭桌上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又是一声令人心寒的狞笑,娄天门猛的将自己手中的铁枪往地上用力一戳,立刻那块青岗石的地砖就被震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同时轻蔑的看着手拿宝剑的洛雨楼高声说道:“洛庄主,你也是闯荡江湖的汉子,难道还不明白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的道理吗?我们兄弟与你们洛家本就是非亲非故,当初为你们洛家卖命不过是为了钱财,若是有人出的价钱比你高出好几倍,而且还能保我们兄弟一声富贵荣华,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无耻!”看着如同一匹贪得无厌的恶狼一般的人,洛雨楼怒吼道。
“看在洛庄主往日对我们兄弟的确不薄的情面上,在你临死之前,我倒也不计较你骂上几句,只不过我希望等你见了阎王可千万别喊冤才好!因为要怪就只能怪你们洛家的人实在是太不识好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娄天门高声狞笑着说道,在熊熊燃烧的火把的招摇下,娄天门那双盯在洛雨楼等人的眼中尽是恶毒嗜血的凶光。
一声鄙视的冷笑,洛雨楼冷声问道:“那我这临死之人能不能问一问,我们洛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而那个给你承诺的人又是谁呢?”
“其实洛庄主也知道我娄天门是一个狗肚子里藏不下三两香油的大老粗,我也很想告诉你你问的这些东西,让你死个明白。但可惜啊!我的新东家不让我说,所以你也只能当个糊涂鬼了,但我却能告诉你,你们洛家得罪的和给我承诺的是同一个人,就是我的新东家!”
“难道这些天,怀璧山庄接连出事,都是你所说的这位新东家的手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