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这样的话,钰郎,咱们这样来这里会不会太冒险了!毕竟咱们没有金玉白蟾簪,更不知道如何制服那东西!”金环的声音虽然依旧很温柔,但却明显的流露出一丝担心。
“怎么,你怕了?”谢钰已将目光落到了金环脸上,笑着说道,并轻轻的喝了一口那温热馨香的大红袍。
“钰郎,我只是担心——!”
“环儿,你是担心我们得不到那东西,还是担心那些人偶的死活?”还没等金环说完就被谢钰笑着打断了,柔声说道:“别忘了,他们本就是死人,即使是再死一次,他们也只不过还是死人而已!”
谢钰当然知道金环担心的是什么,而且金环担心的事情,其实他也早就考虑到了。
的确,他手中没有金玉白蟾簪,而且也并不知道如何制服莽古朱蛤,此时他们来这里绝对是危险万分,可谢钰却知道这世间即使是再毒的东西,也只不过是对活着的东西才有用,而对于死了的东西根本就毫无作用。而且谢钰也清楚的知道若是他能先于洛雨亭和姚梦雪得到这莽古朱蛤的话,他就能令那个一直都冷傲无情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低头,甚至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看了一眼,紧紧的咬着朱唇没有说话的金环,谢钰已笑着将自己目光饶有兴致的落到了那被雨水冲刷的无比光滑的墓碑上,说道:“环儿,据说当年的这位宓姬夫人可是有倾国倾城之姿,甚至不输于姚梦雪。你说她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钰郎,你总不会对一具枯骨感兴趣吧!”金环鄙夷的说道。的确,任是哪个正常的女人也不会认为自己所爱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直接夸奖别的女人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更何况那个女人还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只怕未必会如环儿所愿吧!”谢钰明显的感受到金环语气中的醋味,这使得他心中生出一股兴趣,他看着手中的茶杯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戏谑,淡淡的笑着说道:“这莽古朱蛤本就是至毒之物,而且一般厉害的毒物通常都能使尸体保存很长时间不腐败。你看那里根本就是寸草不生,恐怕这里也绝不会有任何蛇虫毒蚁,所以这位宓姬夫人至今还能是栩栩如生,也说不定!”
“即使是她真的依旧是栩栩如生,钰郎,你总不会对一具尸体有什么想法吧!”看着谢钰那微微含笑的脸,金环的脸几乎因愤怒而发白,恨恨的冷声说道。
一声淡淡的冷笑,谢钰已不再看身边那几乎是怒火中烧的女人,而是冲着围在四周的那些完全成了水人的人偶吩咐道:“动手!”
说心里话,谢钰虽然并不对尸体有什么想法,但他却还真的很希望那棺椁中的女人的尸体能保存的好一些,至少不要腐败的太厉害。因为他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生出那样一个容貌几乎完美到了极点的男人。
天上的雨依旧下的如同瓢泼,落在泥水横流的地面上升起一层模糊的白色水雾。
谢钰的话音未落,已有两对人偶抬着两个巨大的酒缸趟着几乎快到了人的小腿的泥水走到了那孤零零的坟茔两侧。
棕褐色的酒缸样子很普通,普通的就和酒店里的酒缸根本没有任何却别。但一般酒店里人绝不会将酒缸抬到这荒郊野外的孤坟处来,更不会让酒缸就这样毫无遮盖的淋在这样的大雨中,除非这个酒店老板是个彻彻底底的败家子,或者是得了瘟病而使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因为首先死人根本就不会喝酒,而且用这么大的雨水一淋,即使是封的再严实的酒缸里的酒也没法喝了。
可是那酒缸不但在这几乎能将人浇个半死的天气中被抬到了这里,而且还被打开了盖子,随后里面的东西还被倒了出来。
普通的酒缸里倒出来的却不是普通的酒,而是一种暗红色的微微粘稠的液体
瞬间就紧紧的捂住了口鼻的金环在车上一阵阵的暗暗作呕。金环从不是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而且其实她也早就做了一些心里准备,但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东西的味道会如此的恶心,这不由得让她的胃立刻就开始一阵阵的猛烈的挛缩,几乎让她想将昨天晚上吃的饭都一起吐出来。
潮湿、满是水汽的空气中,已迅速的混入了一股浓烈的血性味,更让人不能忍受的是,这已让人极度作呕的血腥味中竟然还充斥着一股股更加苦涩的草药味和一种血肉腐败后的那种特有的恶臭味。
看着不消一刻就由黑黄色变成暗红色的泥水,谢钰的眼中发出一种嗜血的光芒,同时他极秀气的脸上也浮现出一种狰狞的兴奋之色。
这酒缸里的东西自然不是酒,没有一种酒会是这个样子,但制作这不是酒的东西的过程却绝对比酿酒要难得多,而且这里面的东西也比酿酒所用的东西要珍贵的多的多。先不说那将近有数十人的鲜血,就那无数被活生生的溺死在血中的至毒的蛇蝎就花费了谢钰好多功夫,更不用说是那些无比珍贵的草药。
酒缸虽然很大,但里面的东西倒得却并不慢,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两个酒缸就已经全都被倒空了。
虽然做这两大缸东西的确用了谢钰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而且还花费了他相当一大笔钱,但谢钰早就知道一个真理,那就是做东西通常都很慢,用东西常常都很快,就像花钱永远比攒钱要快的多一样,不过他从来也不是一个吝啬的人,更何况若是那件事成功了,他的收获绝对比自己的付出要多上百倍、千倍。所以谢钰看着那两缸东西被倒出来的过程,他的脸一直都在笑,而且是真心的笑。可当谢钰看到那两个酒缸里的东西被完全倒空了之后,他原本无比兴奋的脸却瞬间就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