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最近一圈的十来个丐帮弟子就拨地而起,每人手中的那根竹竿已抡棍上舞,如同泰山压顶般砸了下来。
一连串‘叮当’之声,紧紧护在洛雨亭身前的十来个暗卫己经接住了那从天而降的竹竿,刹那间就已经变换招式攻了出去。
顷刻间,整个林间就已经是一片刀光剑影,喊杀声不绝于耳。
手拿宝剑,冷冷的看着眼前那尘土飞扬的一幕,洛雨亭还真是佩服这被列为江湖三大阵法之一的打狗阵法。除了挡住沐秋云的薄雪恨和护在马车前的屠龙之外,洛雨亭今天带来的这十个暗卫每个人的武功在江湖上都能称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若单凭武功几乎能做到以一当十,但由于这阵法配合的实在是极为精妙,使这二十余人竟然有了百余人的攻击力,所以这些原本武功平平的丐帮弟子竟然丝毫未落下风。
“关门打狗!
一片混战中,就又是一声厉喝。
随着沐秋云话音落下,整个阵法立刻就起了变化,前中后三层的丐帮弟子立刻就急速的变换位置,同时二十余条竹竿便已带着劲风雨点般的砸了下来。
因为整个阵法虽然每个人的站位绝不重复,但却是有前有后,有上有下,而这二十余条力能敌千钧的竹竿落下来时,有快有慢,有急有缓,有的如巨石从空直垂而落,也有如瞬间倒下的擎天大树般斜砸下来,还有的竟如转动的风车般旋转而下,但虽然看着是五花八门,癫狂乱打,落棒如疯,但却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但毫无漏洞,配合的更是天衣无缝!
顷刻间,护在洛雨亭身前的十个暗卫就不由自主的向后推出数步。
可还没等已退到侃侃到了洛雨亭身前的暗卫站稳脚步,一双铁掌紧紧缠住薄雪恨的沐秋云就已经再次厉声道:“卖狗挂羊!”
话音未落,紧随暗卫后退而逼上近前的竹竿就己同时斜刺而入,并瞬间挑起。
棍棒,刀剑的寒光,喊杀声,伴随着人的惨叫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就弥漫进了清冷的空气中。
“棒打狗头!”看着立刻就出现一丝空隙的保护圈,沐秋云已又高声道。
薄雪恨的脸色已变得铁青,他甚至恨不得立刻就用他的身体挡到那如同漫天花雨般落下的棍棒前,可他竟然丝毫脱不开身,唯能怒吼着挥动着手中的乌刀。
地上的尘土、落叶翻滚,飘飞,混着人鲜血的腥味,毛骨悚然的人的惨叫声,人体接连的倒地声,刺耳的兵器碰击摩擦声,令刚才原本还算静溢的林间已变的如同地狱般异常的恐怖。
“放肆,谁让你过来的!”几乎是暴怒的洛雨亭冲着如饿虎入狼群般己将七八个丐帮弟子击倒在地并护到了他身前的屠龙厉声怒吼道。
洛雨亭的话音未落,他的人就已仗剑纵身跃到了一丈外的马车前。
马车依旧安静的停在原处,车厢的门也依旧紧紧的关着,就如同洛雨亭离开时的样子,但令洛雨亭的一颗心却己提到了嗓子眼。
洛雨亭并不在乎那区区的打狗阵法,也绝不把沐秋云放在眼里,他其实早已看出这个阵法的漏洞,不用说是全身而退,就算是此刻让这些微不足道的蝼蚁永远留在这片林间也是轻而易举,但他心中真的很怕他心中预料的事情成为现实。
剑光闪动,马车的门己瞬间打开了。
精美讲究的车厢内,空空如也,整齐干净,就如同这里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但洛雨亭却知道这里真的发生了事情,而且还是他最怕发生的事情。
“沐秋云,你这个蠢货!”冰冷的剑锋几乎己触到了沐秋云的咽喉的喉结上,怒吼的洛雨亭的眼中尽是一片惊涛骇浪。
剑锋上的寒气令沐秋云咽喉上的肌肤的毛孔急速的收缩,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满脸尽是惊愕和愤怒的沐秋云一双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他只记得刚才还是那快如闪电的乌刀在他面前,刹那间就是一道寒光闪动,而一掌就已猛地击到了他的胸口。顿时,他就身不由己的向后退出了数步,而他的眼前就己经出现了这把宝剑。
“洛雨亭,你一一”
“住口,沐秋云,说,到底是谁告诉了你我的行踪?”
一股不寒而栗的戾气令沐秋云的身体微微一颤,但洛雨亭的话却更令他心中陡然生气一片寒意,沉声道:“你怎么知道,你的行踪不是我们丐帮打探到的!”
“我若连你们这帮叫花子都瞒不住的话,我又怎么能统领这整个天魔教十余年!”洛雨亭冷声道。
洛雨亭的话说的很明白,而且沐秋云也听得很明白。
沐秋云也不得不承认,这近十年间,不用说是无数江湖人士,就算他们几乎是无孔不入的丐帮也根本没有丝毫关于天魔教教主的任何蛛丝马迹,而这次他的消息也真的不是出自他们丐帮。
瞬间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的树林,不但不应该说话的人没有说话,而且本应该说话的人也没有出一声。
“好一个义薄云天的沐帮主!”看着紧咬着牙一字不说的沐秋云,洛雨亭一声冷笑,同时,剑光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