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让他交出福寿丹的解药,然后将咱们没入天魔教的秘籍和传家之宝交还出来,并宣布咱们两家彻底脱离天魔教!”南宫清恨声吼道。
看着几乎是满脸急迫和愤怒的南宫清,黑帷帽心中满是鄙夷: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简直作死都嫌死的慢!
“他虽然已被咱们控制了,而且迫于唐婉儿的关系,也不敢轻易和咱们动手,但你觉得咱们若是真的和他这样撕破脸,到时候拼个鱼死网破的话,咱们几个就算联手,又有几分能胜他的机会?再说,就算咱们真的胜了他,他若还是执意不从呢?”黑帷帽低声道。
“那就杀了他?”南宫清眉宇间的杀气越发的凝重,并轻蔑的看着黑帷帽道:“你总不会是舍不得吧?”
根本没理睬南宫清语气中的轻蔑,黑帷帽依旧平淡的问道:“然后呢?”
一时的惊愕,南宫清继续说道:“然后,当然是脱离天魔教——”
还没等南宫清说完,黑帷帽已说道:“那咱们的福寿丹的毒怎么办,咱们在天魔教的东西怎么夺回来,而且你觉得以咱们的力量能敌得过天魔教的绞杀吗?到时候你我,甚至是咱们的家人都难免会步云天门的后尘!”
“我就不信,他一死天魔教内部不会大乱,咱们就不会有机会。你可别忘了,当初不可一世的天魔教覆灭,不就是因为乌梅庵血案,教主薄念雪突然被杀吗?”南宫清咬着牙恨声道,他虽然知道黑帷帽说的没错,但他还是不甘心,他宁愿拼一把,也不想这样像狗一样匍匐在人脚下,任人驱使。
“只可惜,他可不是当年的薄念雪!”黑帷帽叹声道,“这已经是第九天了,虽然江湖上的确是纷纷扰扰的到处都是流言蜚语,但你觉得天魔教内部有什么动荡吗?”
这次南宫清没有说话,而且眼中的那抹戾气也减轻了许多。
的确,这一连九天,他严密的打听了江湖上和天魔教内部的各方面的动静,让他没想到的是,不论江湖上是如何的风起云涌,但天魔教内部却依旧平静无波。虽然楚江陵也是极力的发动所有力量寻找那个人的下落,但教中的大小事务竟然丝毫没有混乱,反而比平时还要严密,竟如同这一切都是早有准备一般。
一声冷哼,黑帷帽的眼中闪过一缕寒光,声音也冷了下来:“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恐怕早就有了安排!”
“难道他早就知道咱们的行动?”如同被闪电击中了一般的南宫清满脸立刻尽是惊愕和恐惧。
轻蔑的看了一眼有些发抖的南宫清,黑帷帽冷声道:“他若是早就知道咱们的计划,你我,甚至咱们的家人恐怕早就是一具具死尸了!”
“那你什么意思!”南宫清颓然低声道。
“我是说,他其实早就在培养接班人了,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让你们各个暗舵把将近五年的纪事年册一起呈上去!我若所料不错,他就算死也不会答应咱们的条件的,而且只要他一死,天魔教就立刻会有一个新教主接任,绝不会出现当初那种群龙无首的局面!到时候,咱们这些人根本就是暴露无遗,当然也就为新教主接掌教务除去了隐藏的威胁!”黑帷帽冷声道,同时心中暗恨道:你果然够狠,思虑果然是滴水不漏,从不给任何人破绽,算计的竟然如此周密,不但是这世间所有的人,就连你自己也竟然是在你的算计之中!你把别人都当成棋子,你又把你自己当成了什么?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放了他?”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的南宫清黯然恨声道。他突然意识到,那个人根本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此刻简直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哼,肉已在砧板上,只缺一把合适的刀罢了!你何必着急呢?”黑帷帽轻蔑的冷声道。
随后便根本不再看一脸沮丧的南宫清,黑帷帽已端着手中的参汤向凉亭快步走去。这是他今晨特意为他准备的参汤,而且他也知道昨夜他睡的真的很差,他还了解他每天晨起进补的习惯,他更不想让自己对他的一片心意白费,所以他绝不能让这熬了近一个时辰的参汤凉了,那样口感和功效都会变差,更重要的是他可舍不得让他受半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