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你怎么样?”一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的姬飞风一把就扶住了洛雨亭咳嗽的都在颤抖的身体,急声问道。
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洛雨亭终于强忍住了他的咳嗽,并顺着姬飞风搀扶的力量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依旧难以掩饰悲伤的眼睛里却已恢复了光彩,勉强低声道:“还好没被你撞死!”
“被我撞死,总比死在别人的手里好吧!到时候,咱们说不定还能凑一个死则同穴!”姬飞风不但说的很愉快,而且他脸上竟然还笑的很愉快。
宛如一潭死水的心情微微一动,洛雨亭狠狠的瞪了一眼姬飞风,低声说道:“我可从没想过这么荣幸的事情,再说,咱们两个人今天要是真的死在这里,恐怕怎么个埋法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吧!”
洛雨亭这句话说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但却令人没想到的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对着不远处的姚梦雪说的,而是对着大门外说的。
“唉,不管怎么埋,反正死了你也休想甩了我,可别忘了,你这辈子还欠着我后半辈子的酒债嘞!”还没等洛雨亭说完,就已经把一只咸猪爪搭在了洛雨亭肩头的姬飞风朗声道。
一声冷哼,洛雨亭怒声道:“你最好,还是担心一下,今天你要是回不去,你的头上会被戴上多少顶绿帽子吧!小心脖子不够粗,被压断了也说不定!”
“那你岂不是欠我更多了——”姬飞风朗声道,同时他的笑声更愉快了。
没有人不怕死,姬飞风也不例外,但在姬飞风的心里,只要能和他看得上的人,为他认可的事情去死,不要说后悔,而且还是一件令他非常愉快的事情。因为他本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恣意放纵、绝不甘心平淡无奇过完一生的疯子。
笑声中,看着洒脱不羁的姬飞风的洛雨亭的眼中尽是极为复杂的情愫——感激、欣赏、羡慕、愧疚、自卑!
可姬飞风的话还未说完,一声冷笑,满是怨毒的盯着一直背对着她的洛雨亭的姚梦雪冷声道:“真没想到,洛大教主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竟然还有心情和清风拂面聊这些!”
姚梦雪虽然并不知道已经离开的姬飞风和洛雨亭是被什么人击回来的,但试想当今武林,不论他们是否能不能逃出去,能决定他们生死的人除了自己又还有什么人?
完全以一种主宰者的姿态说话的姚梦雪却没有想到,她的话竟然没有任何回应,而那个冷傲的背影甚至都根本没有转身看她,只是一直对着门口,这不由得她心中的怒火已到了极限。
一声轻蔑的冷笑,洛雨亭淡淡的说道:“你竟然等到了我们双方都已经拼到了两败俱伤的地步,此刻又把我们都困在了这里,怎么还不想现身?难道还等着我们中的哪个人去请你吗?”
洛雨亭的话本就令在场的人无不惊愕,但那个极温柔的笑声,同时,从门口缓步走进来的人更令在场的人惊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身裁剪的极精美合体的白底墨竹图案的锦衣,一定乌黑的帷帽,举止优雅而斯文,而且还直接就走向了洛雨亭的黑帷帽的声音还无比的温柔:“洛教主,这话说的也太不留情面了吧!难道是生我的气了吗?”
立刻一股极度的厌恶和恶心,令洛雨亭脸色越发的阴沉,冷声道:“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当洛雨亭恢复意识发现这个黑帏帽根本没按约定行事时,他就知道了这个黑帏帽的胃口要比他想象的大的多,大到了连他都被算计在内的地步。
没有一丝怒意,却向洛雨亭身前又靠近了一步,黑帷帽柔声道:“错了,但也没有错!我的确等的是这一刻,但我却真的从没想过要伤你!”说着黑帷帽竟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条绢帕,并向洛雨亭带着一丝血痕的嘴角伸了过去。
清脆的“噼啪”声
手一下子就被打到了一边,黑帷帽眼中瞬间就闪过一缕凶光。
“哥们,月饼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也根本没什么断袖龙阳之类的癖好!所以就算是你对他有意思,也得等他来世托生个女人,或者你托生个女人再说吧!不过,下辈子我已经预订了他做我的小老婆了,因此,就算月饼答应,你也要等下下辈子了。你这辈子就这样,也太让人恶心了吧!”姬飞风坏笑着高声道,根本不在乎那抹如同恶鬼的目光,并一把就将洛雨亭拉进了怀里。
“你算什么东西?”黑帷帽的声音已变的嘶哑而尖细。
‘嘿嘿’一笑,插着腰的姬飞风把怀中的洛雨亭用力一抱,说道:“老子当然不是东西,因为老子是人!只有见不得人的才是东西呢!”
任由姬飞风将他一手揽在怀中的洛雨亭虽然心中尽是悲伤和愤怒,但还是被姬飞风这句话气得忍不住都要笑出声来了,这个浑蛋简直就是骂人不带脏字啊!
姬飞风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句话分明实在骂黑帷帽见不得人,不是东西!
立刻就是暴怒,隔着乌黑的帷纱,一双本就满是凶光的眼中尽是杀气,而且声音也变的越发嘶哑尖细,恨声道:“姬飞风,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谁了!”
“死的是谁可不一定!”满不在乎的姬飞风朗声道。
其实,在场的想说这句话的人绝不是仅仅有姬飞风一个人,但姬飞风这句话说完后,真正能做到的人却只有一个人。
齐齐的脸色一边,整个喜堂内已又是风云变色。
是谁能做到,是谁能最终结束这场杀戮,又是谁将成为这场杀戮的胜利者,而这场杀戮的结局又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