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上城区的一间陈旧的小宅府内。
裴衣衣和顾盼青两人,正在整理房间,这间房是她以前的闺房,只是自从她十年前外出游历之后,就再也没住过了。
十年的时间,原本还算温馨的裴府,现在只剩下一具空壳了,父亲裴袁颐在六年前的赈灾银案中,和其他人一样被削去了一级官阶,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父亲从那之后,就开始一阕不振了,后面又干了两三年,就辞官回家养老了,本来打算把城里的房子卖了,但又想到自己的女儿万一哪天回来不知道去哪找自己,所以这小宅府就还留着,自己则带着老婆住到了城外的村子里去了。
裴衣衣刚回到京城的时候,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问了邻居之后,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本来裴衣衣想着带父亲回来继续住,毕竟这些年她在外面学习和经商也是挣了不少钱,但是父亲却很享受乡下农村的生活,裴衣衣自然也不强求了。
因为不打算再次离开京城的原因,裴衣衣借助自己舅舅的关系,很快的在城里买下了一座楼,计划开一家夜店,毕竟这一行来钱比较快,而且开夜店的流程因为舅舅的关系,也非常迅速的批了下来。
本来裴衣衣以后的生活也就这样了,慢慢的经营自己的夜店,赚了钱,再向其他行业发展,然后做一个快乐的小富婆。
可是,令裴衣衣没想到的是,那个在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偷走自己心的男人,竟然再也见不到了。裴衣衣和李一棠谈恋爱的时候,李一棠还没当捕快呢,听说他那个时候还跟着一个老师傅学武。原本两人在一起是非常快乐的,但是,因为李一棠出身的原因,裴衣衣父母完全不同意这门亲事,而且还趁着裴衣衣不在,狠狠的羞辱了一番李一棠。
之后,两人就渐渐产生了隔阂,也因此分手了,裴衣衣从那以后和父母的关系也慢慢疏远了,过了几年之后,依旧单身的裴衣衣为了找到生活的乐趣,于是就打算外出游历一番,不想守在一片地方,无趣的老死。
“盼青,你觉得那卷宗上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裴衣衣正在擦拭积满灰尘的床架,她从一大早就来到了这里,自己打水,自己动手,现在房间里已经干净多了。
而顾盼青则拿着鸡毛掸子在擦房间顶梁上的灰尘,这里也只有他能擦得到了。
“嗯,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顾盼青说道,“那上面也没几个字,就写了死了哪几个人,死了多少捕快,之后又抓住了多少劫匪,其他的啥也没有了。”
“可是,盼青你不觉得,李一棠他们运送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走官道却走小道,你不觉得不正常吗?”
顾盼青抬头想了想说道,“说不定是小道快呢!他们不是赶着去赈灾嘛,能抄近路就抄近路。”
“好吧!”裴衣衣还是有些疑惑,“抛开这件事不说,运送赈灾银的护卫虽然不多,但据我了解,一般都会挑选能力强,武功高的士兵去护送,再加上李一棠那几人,还有两个实力强悍的京都尉,这是一般强盗能吃的下来的吗?”
“卷宗里说有一百多名劫匪。”
“那就更可笑了,一百多名劫匪集体出动,他们怎么知道能劫到值钱的东西!”裴衣衣此刻已经无心打扫了,这案件这么多的疑点,竟然没人查下去,究竟是为什么呢?
“裴姐,你的意思是有人给那帮劫匪通风报信了?”
在大楚抢劫是重罪,抢价值十两以上的银子,你就可以坐牢坐到死了,除非,有人愿意出银子赎你出来,不过这也得等人坐够五年牢之后才能赎,抢价值五十两以上的银子,那就连赎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抢一百两以上,直接送到京城斩首示众,以上这些说的还是抢一般人的情况。
如果劫官家的东西,那么不好意思,价值十两以上,全部死刑。
“绝对是有人走漏了消息,不然那些劫匪不会刚好出现在那里。”
说到这里,裴衣衣的神色有些低落,“而且,我知道李一棠的本事,他就算护不住那些银子,他也有逃走的办法。”
李一棠不光刀法一流,他的轻功更是一绝。
“这个愣头青为什么不跑呢?”裴衣衣脑海里浮现出当年和李一棠分手时的画面,是你抛弃了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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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京城里最受欢迎的三大夜店门口,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