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茶杯掉在地上,她瘫软在地上,后面的药娘一惊,上来抱住她。
她哭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六神无主的对药娘说:“药娘,月楚被灭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哭的声嘶力竭,却没有人可以回答她的问题。
药娘心里一抖,却还是压住震惊道:“殿下,不要慌张,看陛下怎么说?”
月楚依好像抓到了主心骨,死死抓着衣襟,拿起另一份相对小巧,信头一点红色的书信,那是月楚国的密信。
迅速扫过,月楚依放下手,手里的信无力垂下,她喃喃自语:“原来就连这些温情都是假的吗?”
月楚帝,不世出的天才一帝,却受限于月楚的困境。月楚自交于他手中起,便是各处漏洞。表面上仍是诸小国之首,内地里却已经是千疮百孔。
他在十年前便已得知,各小国准备联合城内守军,一举攻入月楚都城,颠覆月楚政权。但虽已知晓,漏洞太多,根本无力去弥补。于是他想了一条不破不立的方法。
让叛军攻入月楚,皇室们则趁机由密道离开,然后又事先联系了月楚驻守边境大将军,让他一得到消息,便带君平反。
为防万一,他还准备了另一条路,那就是月楚依。
让月楚依与当世名流交往,从而获取他们的支持,这样即使月楚大将军临时反悔,他也有足够的把握反制。
他是幸运的,因为第一次吊上来的大鱼,就是当世不世出的人物,天下第一剑仙。
于是月楚依和君墨夜的纠缠就这样开始了。而他之所以对这个女儿特别宠爱,也只是因为愧疚而已。
月楚依浑身发抖,她用力抹了抹纸张上的字,好像要看一下这是不是伪造的,又或是下面一层才是真正的密信。
她死死笑着,却没有眼泪流下来,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她迷糊了两下,直接昏了过去。
她最终还是决定去北君都城,不是为了所谓的月楚,现在的月楚,在她心里不过是串代号罢了,她只是想去找她的剑仙哥哥,她现在很累,只想有个拥抱。
到了北君,得到的却是更让人绝望的答案——北亡门剑仙一剑挡万人,却在北亡门被下令乱箭射死。
她脸色发白,死死的质问着面前曾经让她感到温暖的女子,“为什么,剑仙哥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入指心,冰冷冷的手更能感受到那痛楚。
若千,或者说北君若千,身着一身金黄色衣服,上面满是复杂的图案,尽显雍容华贵。“没有为什么,又或者说,政治间的事哪需要为什么。”
她看着她,好像浮现出追忆之色,“你知道吗,你和过去的我很像,但又不像。像的地方在于,都很天真。”她转身走向王座处,声音淡淡传来,“但不同处在于,你现在也还很天真。”
她走到王座面前,缓缓坐下,用手撑着脸,淡淡道:“所以,好好珍惜你的这份天真吧,因为可能他不久,就要失去了。”
“我不会的,我才不会像你这个老女人一样,我一定会一直这样的。”月楚依怒声着。
“呵,真是天真的孩子,所以你这里干嘛?”
“呸,”月楚依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扭头就走,“我是来找若千姐姐的,不是你这个老女人。”
“君墨夜没有死,”月楚依身体顿了一下,死死的战斗起来,“告诉我你的目的,我放你走。”
月楚依沉默了,转过头来,死死的道:“我想让你出兵月楚。”
北君女帝一惊,然后笑道:“原来是这个,只是我拒绝。”
“不愧是你,老女人。”
“小丫头,你要学的还有很多,作为一个为帝者,首先要考虑的不是个人得失,而是以一国之地去考虑。”她摸了摸指甲,好整以暇,“我不出兵,是为了北君好,而不是为了个人,你,”声音低垂下来,“迟早会懂的。”
不理会对方的话,她在知道对方近乎谋杀了自己的剑仙哥哥之后,她就不想理她了,在问出之前,或许还有些小心思,如今一切明了,又还有什么留恋的?
转头就走的她,自然没看到对方脸上划过的晶莹。
北君若千喃喃自语道:“不变也好,这样他身边,起码还有人在。”
天空处,乌云还在,阴云密布,却也慢慢看得见后面的阳光欲破晓。
ps:提前剧透下,月楚除了小依,都被杀光了,月楚帝计划的很好,但不可能所有事都按计划走。另外别纠结帝和国的关系,我懒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