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至深处,君墨夜才慢慢睡去。
梦境中,一片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自己身在哪,也看不清楚周围的状况。
他混混沌沌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看见前方飘荡着一个白色的人影。
他快步走上去。
——白色人影突然猛的一回头,只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他翻身起来,喘着粗气,身上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
君墨夜从门外关上房门,打了个哈欠。天才刚刚亮,可他真的睡不着了——昨天晚上本来就睡得晚,后面还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然后干脆后面没睡觉,弄得他现在困的要死。
习武之人可以几天不睡——可是他不行。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因为爱情。
他刚要去寺庙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被不世僧从后面叫住。
“小夜,你跟我来一下。”他从身旁走过,并拉走了一脸懵逼的君墨夜。
住持室里,两人相对而坐。
不世僧是盘着腿的,但君墨夜怎么怎么感觉不舒服,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最后双腿伸展开,手撑在后面,就像一个大字撑起来一样。
不世僧忍住骂他的冲动,没好气开口道,“知道叫你来干嘛的吗?”
“不知道。”老实摇头。
他手里捻着佛珠,嘴里一声佛号,“那个月楚的小丫头要走了?”
“嗯。”没什么好隐瞒的。
“什么时候?”
“应该就在今明两天吧。”
“你也要和她一起回去?”
君墨夜有些惊讶,“我和她一起去月楚干嘛?”
“欸?”不世僧沉声道,“人家一个女子,千里迢迢过来找你,你居然不陪人家回去,你算什么男人?”
君墨夜一脸纳闷的看着他,试探道,“那我和她一起去?”
“什么?”怒发冲冠,“那天山怎么办,你作为天山派阁主,居然如此没有担当,师兄大错矣,竟将天山交付尔等之辈,我天山命该有此一劫。”
“???”我跟你讲,我当时就跟傻了一样,这是君墨夜内心的自我独白。
你特么什么意思,我咋觉得回答哪个都不行,你不会就故意过来骂我的吧。
“咳咳。”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然后整个人又变得高洁起来,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不世僧继续说道,“你现在知道我叫你过来干嘛了吗?”
“知道。”
“哦?”
“为了骂我。”君墨夜回答的一脸肯定。
不世僧有些尴尬的把头转向另一边。
“我其实叫你来呢,”终于说起了正事,“其实是怕你和她们一起今天就走,所有才现在就叫住你。”
“那你骂我干嘛?”
“因为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那你骂我干嘛?”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不世僧的头上清晰可见的出现一个井字,他捻佛珠的手一顿,然后猛地扔过来,“就你屁事多,我大早上起来容易吗我,还不能发点脾气。”
君墨夜被佛珠砸的发出一声痛呼,捂着自己受伤的额头,然后不世僧递过来一封书信,“给你的,把佛珠还我。”
“哦。”接过书信,顺手把手上接住的佛珠扔了过去——不世僧接过,整个人又变得肃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