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很勉强,就像是哭一样。只是嗯了一声。
他的笑容消失,突然意识到对方有点情绪不对。可这里也不是谈心的地方。
他望着慢慢拥上来的人潮。轻声道,“喂,看起来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可不可惜,害不害怕?”
北若辰看着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难过,她的鼻子有些酸。她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不,当然不难过,我我们,江湖儿女,天涯为家。死,又算什么呢?只是——”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安慰示的抱住对方,可不料对方反手把他抱的紧紧的。
两人就在这种情况下,相拥起来。嗯~至少明面上是。
“……”附近人群突然诡异的寂静了一下,然后众人的敌对情绪更加强烈起来,他们的怒火在空中汇聚着,就像是要烧死这对男女一样。
……?你们也是fff团的?
君墨夜环顾了四周,清声开口道,“各位此举何意?”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两人正前方的队伍,慢慢分开来,从中间走出来一个统领模样的人。
统领一看就是个武者,身上穿着武者服,精神气十足。他慢慢走上来,到离两人大概五米之外的地方,停下脚步。
先是看了一眼两人的怪异举动。统领笑道,“这位兄台,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呵,那可莫要让我笑出声来。须知此地乃是南员外家中府邸,两位趁此夜色,偷摸进来,欲行何事,难道还要问我等吗?”他转过身,面向众家丁。“我们身为府中护卫,自然有义务守卫员外家中的安全。二位行刺不轨之事,还欲问我等为何,可真真是,逗笑我等啊。”
附近围着的人,都哈哈哈的笑出声来,脸上都是讽刺。
呵——君墨夜的左手垂下来,整只手隐藏在宽大的袖口里,看不见的手指,就像弹钢琴一样,灵活的动着。
北若辰还在低声哭着,似乎不想说话——半响,他好像是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啊这,原来我们是被当成贼了吗?”
嗯哼——统领挑了挑眉。
“可是哪怕我们是贼,按照北君律例,我们也应该由官府处理,其余人等,哪怕是有关人员,也绝对不能对疑犯有一点,哪怕超出捉拿以外的举动。”统领的脸色阴沉下来。“可是,你们刚才,可是真的要我们死啊。这该何解?”
统领笑得勉强。“可莫要诬陷我等,我等不过心急因而出手——”
是吗——君墨夜打断了对方的话。左手抬起,点了点四周,摄于对方凌然的目光,四周的家丁们竟然忍不住退后了一步。“那么且当你说得对,可是这满地的武器又如何解释?”
“须知,非官府成员,可有私兵,可不可有私刃。若出于必要,须向官府通报。却是不知,贵府,究竟是怎么通过这么大笔单子的。要知道……”他稍有介事的数了起来。“……渍,居然有百把之多,官府的衙役,估计都没有这么多啊。”他笑嘻嘻的。“贵府,还真是神通广大啊。不知道有什么能耐,居然能弄到这么多私兵。却不知,府衙知否?”
练武场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所有人都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君墨夜眯了眯眼睛。
——良久,统领笑了笑,有些遗憾。“公子为何要说出来呢?毕竟如果不说开来,可能还有幸存之理。我们说不定,真的会依律例将你们交付衙门。”
“可惜了。”
“是吗?我倒是不觉得。”君墨夜脸上依然坦然。“有些事,哪怕你不知道,可他的确发生了,也会发生。断无幸存之理。这种命运一样的东西,是逃不开的,既如此,还不如坦然一点。”
“公子此言,却是有些不懂了。”
“没事。”他笑了笑,“你们不用懂,我懂就行。”
有时候,死的糊涂,也未必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