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感觉脑海里面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天旋地转。
沉默了很久,她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为什么?”
北君若思无所谓,“还能为什么,你是北君的公主,既然是皇室,那么你就要知道,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你更代表了皇家的颜面。你这次偷偷出来,本来就是有损皇家形象,现在又和一个男子,勾勾搭搭,成何体统?”
“为了皇家颜面,他必须死。皇室公主,不允许有任何污点。”
“就这?”她歪了歪脑袋。
北君若思不高兴的皱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就这?你每次都这么不懂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啊。”怒其不争。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哦——她抬起头,嘴角突然一扯,就像一个被扯坏的娃娃一样,一个极其病态的笑。
!——北君若思心中警钟大响,可距离真的太近了——北君若辰突然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她被掐着按到地板上,呼吸困难——北君若辰右手不要命的打在她肚子上,一拳一拳又一拳。“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啊啊啊!”北君若辰大叫着,眼泪一滴滴落下。“那是一条人命啊,你就这样就轻易决定了,你凭什么?什么皇室尊严,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他啊。”
一拳接着一拳得打在她肚子上,每次都是全部功力,她想要反抗,可每次运转功力,对方的一拳,不知道为什么,都会生生的把她凝聚的打散。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感觉自己视线都不清晰起来。
她看到自己妹妹突然抬起来右手——彻底玩坏的笑容,“哈哈哈哈!”北君若辰捂着眼睛,歪着头,“我现在,就杀了你!”她的手指间,突然在阳光下闪烁着光,那是一块剑碎片!
“就用这个,他送我的。”好像借着光芒成型,逐渐在阳光下凝聚成一把剑的形状,虚幻,但——
锋芒仍在。
北君若辰一剑刺下来,毫不留情。
剑越来越近,她只能在视线模糊中,看见剑尖越来越大。
铿——模糊中,听见清脆的剑相交声,有人用剑帮她挡住了。
她心神一震。
“殿下,殿下……”声音越来越清晰。
零看着自己大人已经窒息得翻白眼的样子,看向北君若辰,难得带着怒气,“抱歉,先对不住了,四公主。”手中长剑一震,从下把虚幻长剑荡开。然后一掌,隔空逼退对方。
接着一手抱住自家大人,又是一掌全力打在北君若辰肩膀上。
噗——北君若辰撞翻家具,吐出一口血。
这边零在自家大人后背点了几下,然后一掌打下去,哇的一声,一口黑血带着块吐出来。
北君若思不敢置信的笑着,“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她突然大叫,“我是你姐啊!”
北君若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也配?”她被气的呼吸都停了一下。
北君若辰用力看了看北君若思,还有扶着的零,很用力,就像是要把他们刻进脑子里一样。“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保证!”她眼睛瞪大,无比疯狂。“你们听魁司,都得死!”那声音,如若九幽。
门外,零扶着北君若思,张了张嘴,“……殿下,要不还……”
“闭嘴!”她面无表情,“我说过,他死了,他也一定要死。皇家的礼仪,谁都不许玷污。”
看着自家大人一步步蹒跚的样子,零深深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四公主的房门,又头痛起来。
“你武功比不上我,权利比不上我,你凭什么杀我,凭自不量力吗?”
她双眼满是血丝,深深握着手里的剑身碎片,哪怕刺破了手掌也不在乎。“你也不过如此,听魁司而已?我回去就和二姐要个主司,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这,就是侠魁司和听魁司恩怨的由来。
大概。
房间里面,她抱着自己已经无比暗淡的乐笙,可似乎从上面,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她的眼泪落在乐笙剑身上,沙哑着声音。“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要等我。”
在那个世界!
然后马车里面,君墨夜猛然睁开了眼睛,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疼得厉害。
“啊,师傅。”听到声音的小喃从外面掀帘子进来,关心的骂道,“师傅,你怎么又动来动去。现在可要好好休息,不能再随便乱动了。”
他大口吸着气,头磕在马车的板子上,一开口,虚弱无比的声音。“我们这是在哪?”就像是突然大病初愈,虚脱过度的人一样。
“我们在往离山去的路上啊,师傅你不是说我们下一站是离山吗,我有好好记住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仔细看着,然后放下。“已经过去几天了?”
啊?
“我说,我们已经走了几天了,或者说,我睡了几天了。”
“才一天啊。”
已经一天了吗?他掀开帘子,努力坐起来,小喃立刻过来扶着,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窗外是一片金黄色的稻麦,是啊,已经快九月了。他想着。
看着窗外的风景,他若无其事的问道,“谁送我回来的?”
“洛姐姐啊。”小喃帮着君墨夜按摩着背,“那天夜里,洛姐姐突然说出去一会,然后回来就把你背回来了。不过真的好晚,天都快亮了。”
“师傅,若辰姐到底带你去干嘛了?还有若辰姐呢,洛姐姐说她有事走了,真的吗?”
嗯——他这样应着,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洛,吗?他心里想着。
摸着脸,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明显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