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昨天跟着的那两个人？”

“你知道我在跟着他们吗？”

君墨夜叹了口气。“你太生疏了，很明显，我觉得不光是我，人家估计也知道了。”

“估计人家只是懒得理你，才没有拆穿而已。”

脸趴在桌子上，大受打击。“啊？可恶啊，我还以为我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我是偶然听到他们在谈这个的，然后因为我也没钱了啊，所以就想着跟着他们，这样就可以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啊。”

她眨了眨眼，突然直起身，语气认真的看着君墨夜。“我一定会还你钱的。”

“你又不会赚钱。”顿了下，“偷？”

“有什么不行吗？”

小喃有些犹豫。“可是，偷东西终究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弱者死，强者生。我既然比他们厉害，为什么不能拿他们的东西。更何况，他们这些人，手里的这份钱，又何尝干净过？他们既然能肮脏，为什么到了我，就偏偏要受这种制约？”

“我觉得我没错啊。弱者服从强者，一直以来都是真理不是吗？”她看着君墨夜。“就像如果不是我打不过你，你觉得我真的会老老实实的，听你的话吗？我既然能服从这个真理，为什么别人不可以？”

小喃脸色焦急的看着师傅。

“……”君墨夜转着茶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很明确，你暂时还走不了。”

“为什么，不过是一点小钱啊？”

“那你也还不上。”

“我……”一时语塞，草。

整个人颓废下来。“所以真的不行？”

“不行。”坚决。“反正要还钱也可以，不是偷的就行。要不就给我当侍女，一直到还清为止。就这么简单。”

“哈～？”拖长了语气。“可是我真的不想做侍女啊，我还要找人呢。”

小喃舒了口气。“璐雨姐，别担心，我们会陪你一起的。”

哦——无精打采。外面的声音越来越热烈，就像是过节一样。她有些不解。“如果偷东西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为什么外面那么多人都在欢呼？”

喝了口茶……“卢员外家昨夜被偷了。可镇上人都为贼喝彩，唉，这个世道啊，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你说卢员外是好人吗？的确算不上，可他最近最大的污点也不过是没有赈灾而已，镇上人啊，可都记着呢。”

“今天一条街的人，欢欣鼓舞。都在高喊，青天白日，恶人有报。把卢姥爷气得半死。我知道他们都在记着没有赈灾的事。可我寻思，赈灾本来就是意愿不是吗，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一种义务。更何况，哪怕是义务又如何，卢姥爷一家不赈灾是错，难道偷东西就是好？卢姥爷有错，可你们现在欢呼又是做甚？”

“这世道，真真是怪了。”

……茶有些凉了。“小喃，帮我换下。”

好——接过茶杯。

他沉默了一会，开口。“可能这世道有问题吧。”

为什么当一个人彻底臭了的时候，哪怕有些人做了一些极其过分的事情，也同样会被人赞颂。就算别人有错，难道那些过分的把戏就没错？可大家都假装看不见一样，只是欢呼着那个人的该死，其实这世道，一样该死！

就像是一个人好的时候，喜欢他的人，眼睛里面容不得一点沙子一样。这个社会，不论正反，都错得离谱。

这个社会，还真是奇怪。

“我们今天走吧。”君墨夜听着窗外的赞颂，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