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关进了黑屋子里,已经很久没见到阳光了。
她已经被关了多久呢?其实她也不知道,黑暗总是会消磨人的心,更别说她的心早就死了。
每天都固定有人会从那个小口里面送食物进来。一开始还算着时间,可是后来想想,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也想过死,毕竟已经没有什么牵挂的了。
话说哪怕不是黑暗又怎么样呢?我伸出双手,可眼瞎的我,也早已看不到光明。
所以我伸出手,到底是想抓住什么呢?
有人总说,蝼蚁尚且偷生,可一无所有的人,飘若浮萍的人,却是蝼蚁都不如啊。
可她,也不想死。
她想要报仇。
哥哥的仇,家人的仇,那在眼前消散不去的红色。
她又想起那个撑伞的人,说的话。
留下这女孩吧……
何其可笑,到头来,她居然在企盼自己的仇人说话算话。
可那又怎么样?
门终于开了,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去别处看看,这里他处是否还埋伏着人,嗯?”他很惊讶的样子,“这里还有人的吗?”
大门被彻底洞开,光明中,他好像伸出手,“姑娘?”
她抬起头,也伸出手,好像感动得哭了。
指甲却深深陷入肉里。
雨间客笑了,握住她细嫩的手。
漫天大雨。
一个人走在雨里面,他也不撑伞,哪怕全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那是一个少年,长得很秀气,可穿的衣服却一点修饰都没有,诡异且干净。
尺相源停下脚步。
雨色一点点模糊他的视线,视线的前方,出现一道黑影。
“咳咳,”那个人似乎做了个叉腰的动作。“我来这里……”想了想不舒服,又换另一只手。“要不我们就这样聊天?”
那人试探开口。
他却袖口一垂,从里面划出自己的武器。
“唉。”
那人似乎身形顿了一下——然后一个踏步出现在面前。
那是一张有些稚嫩的娃娃脸,然后手曲成爪,抓了过来。
尺相源嘴角一扯,猛的一踏地面,溅起的水花就像是利箭一样急射而来。
来人止住身形,身形明明在半空中,却也不借力的,诡异的一踏空气,带着残影迅速后退。
水花射落对方的残影——尺相源嘴角的弧度愈发热烈。
他一甩手里的武器,伴随着机扩声,尺子固定下来,延伸成一把尺剑。
他一踏水面,身形猛然向前,手顺着尺身划过,反握尺剑。
然后一剑斩落。
楚驰腰往后一弓,躲过这一剑,落在地面上,猛的点地面几下,然后拉开距离。
他低头看了一下,腰间划出一道剑痕。
他刚一抬头,眼前出现尺相源的脸。
伴随着机扩声,尺相源又是反手一剑——楚驰用手按在对方的手臂上,对方的攻势被硬生生挡住。
可还来不及松口气——另一端的尺剑脱离开圆形柄,然后在空中飞旋着,斩过来。
楚驰头后仰,看着尺剑在自己眼前飞过——尺相源左手接住,然后又是一剑从上至下斩落。
楚驰身形飘渺,侧身闪过。
好不容易近身,对方自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