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间，一旁的小月突然开口：“不可名状的源头，很可能和人类有关系。”
此话刚一出口，众人便纷纷将目光移到小月身上。
“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
小月继续道：“你们想啊，不可名状生物必须得吸收负面情绪，但情感比较丰富的生物又只有人....”
宇宙中具有智慧、情感的生物数不胜数。
但其中智慧最高、情感最为丰富的，那就只有人类了....也只有人类的庞大数量，才能满足不可名状吞噬情绪的需求。
经小月提醒，许浩已有所明悟：“所以，其实是先有了人类，之后才有了不可名状？”
“嗯。”小月应道：“我师父他们是这么说的。”
闻听此言，佛祖不禁好奇道：“敢问小月道友，你师父是什么来历？”
“我师父道号道玄，是监察会的人。”
“监察会？”佛祖有些不明白了：“那监察会，不是专门抓捕天魔的一个组织么？”
小月嘴一撇，不屑道：“那你就太天真了....抓天魔对监察会又没好处，那群人说是负责抓捕天魔的，但实际上，他们一直在研究不可名状。”
“好像还真是这样。”
许浩回想起自己遇见的监察会修士。
道玄、二月、空空道人....
还有他面前的小月。
在利益不发生冲突的情况下，这些仙神修士，似乎对身为天魔的许浩并无恶意。
“其实监察会抓捕天魔，还有另一个原因。”地底宫殿里，小月继续道：“有些出生在天魔界的人，天生就能吸收负面情绪....这类人哪怕不主动修炼，也能在机缘巧合下变强。”
说到这里，小月于不经意间瞥了许浩一眼：“这一类能吸收负面情绪的人，才真正算得上是天魔....至于其他人，不过是修炼了天魔界功法的修士而已。”
原来如此....
许浩已经大致听明白了。
所谓天魔修士，即出生天魔界，并依靠‘天魔功法’来吸收负面情绪的修士。
所谓天魔功法，即天魔界的普通人，模仿天魔体质创造而出的修炼法门——譬如说《洪荒吞天决》。
天魔修士们能借由功法，将负面情绪转化成灵力——譬如说天南域、黑虫星上的修士们。
更有甚者，还能在吸取负面情绪时，窃取到‘不可名状之力’——譬如窃取到‘血肉之力’的佛祖。
不同于天魔修士。
真正的天魔，是指天生具有天魔体质，并能自主吸收负面情绪的人——譬如说许浩自己。
许浩的天魔体质，虽无法御使灵力，但却能吸收负面情绪强化自身。
对此，小月和佛祖早已有所察觉，但二人均未当面点破。
大殿里。
佛祖顺势补充道：“我在死星域就听过这说法了....大概是万年前吧，那时候就有很多人有天魔体质。”
万年前么？
许浩闻言一怔。
佛祖口中所说的死星域，指的正是地球。
而若是按时间推算，一万年前，刚好就是许浩穿越的时间节点！
就像佛祖说的那样，作为万年前的地球人，许浩还真就能自主吸收负面情绪。
所以，佛祖所言很可能都是真的：万年前的地球人，很可能真的有无数天魔体质！
至于原因....
从李修等幸存的地球人口中，许浩得知，万年前的地球，似乎发生过名为‘血肉复苏’的灾难。
想到这里，许浩向佛祖问道：“道友，不知你可听过‘血肉复苏’？”
“这我当然听过啊。”
佛祖回道：“万年前的‘血肉复苏’，就是因为‘呜嗼’引起的....也是在‘血肉复苏’之后，死星域上才多了一堆有天魔体质的人。”
佛祖总结道：“所以说，死星域本来是算不上天魔界的....是‘血肉复苏’之后才有了天魔，然后就慢慢有了天魔功法。”
“只是可惜啊....”
佛祖说到这里时，忽然叹道：“万年前的那批人，基本都在‘血肉复苏’之后死绝了....唯一幸存下来的，就只有李修他们。”
李修等地球人虽侥幸存活下来，但却因机械飞升的缘故，早已彻底放弃了自己的肉身。
——死星域上拥有天魔体质，且肉身得以保留下来的，仅剩许浩一人。
听完佛祖的讲述，许浩得出结论：“天魔体质的出现，应该和不可名状有关系。”
“这很明显。”
佛祖补充道：“但具体有那些联系，天魔体质又是怎么出现的，这就没人知道了。”
许浩闻言，目露思索之色。
要想真正弄清不可名状的秘密，他还得吸收更多负面情绪，并窃取更多‘不可名状之力’才行。
宇宙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唯有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大，才能接触到更多未知，并应对无处不在的不可名状生物。
许浩总结了下。
他目前有两条途径，能提高自身实力：
其一，便是走天魔修士们的路子，继续‘入侵’宇宙中心区域，并寻找‘本源之力’。
其二，便是走天魔的路子，利用体质优势吸收负面情绪，并窃取大量‘不可名状之力’。
这两条修炼道路并无优劣之分，因此，许浩打算双管齐下。
他若是能接触到‘本源之力’，那便继续提升修为。
若是能接触到大量负面情绪，那便转而窃取‘不可名状之力’。
总之，一切都以追求更强的力量为首要目标。
…
半年后。
朱雀星阴间，地底宫殿内。
小月盘坐在六道轮回传送阵附近，努力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她打算通过六道轮回传送阵，‘入侵’到其它星球。
与天魔修士不同。
小月是不需要夺舍、并吞噬灵魂的。
仙神修士到了化神期，需通过积攒‘功德之力’来修行....简而言之，就是多做好事。
但不同于仙侠小说中的功德。
仙神修士所收集的‘功德之力’，是由正面情绪所产生的——也就是说，仙神修士在做好事时，必须大肆宣扬、留名。
如此，才能得到他人的感激之情，进而收获‘功德之力’。
做好事倒不算甚难事，这一过程无非是水磨工夫，花些时间慢慢积累罢了。
真正让小月感到头痛的，是来自于不可名状的窥视。
仙神修士不会夺舍之法，小月又没有收买不可名状的祭品，她没法避开不可名状。
因此，小月只能去银河系边缘，那些没有不可名状存在的星球。
传送阵附近。
许浩盘坐在地，向小月传授着经验：“总之你记着，‘虚界通道’里能量越稀薄的位置，就越有可能是星域边缘。”
“居然是这样？”小月恍然道：“我之前从黑虫星上逃走，去的是能量最密集的位置。”
能量最密集的位置，大多在星域中心。
“巧了。”许浩无语道：“我为了找‘本源之力’，去的也是能量最密集的位置。”
如此看来。
许浩能在其它星系见着小月，并不完全是一种巧合，二人在穿梭星系时的抉择，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为了能尽量避开危险，小月在最近这几天里，一直在向许浩请教‘入侵’时的细节问题。
现如今，她已做好了充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