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身那时候手下无人可用。
倒也不是除了那位裕德兄外,完全没人来投靠。而是其他来投靠的,前身心底里信不过对方,很担心对方是老首辅的门生故吏派来的。
相较而言,这些来打秋风多多少少都是要脸的,过去也曾一起讨论过学问,勉强算是略知其品性,可以一用。
事实上,前身还真是靠这“仗义疏财”、“急公好义”的名声,才招揽来了那位忠心耿耿,可为心腹的裕德兄。
但也因此,这林林总总的,一年下来,每年都要至少花掉三千两银子!
曹景休本以为这一县之地,就算比较特殊,能养活近五十个字头,这地方上的乡绅人家,查抄家业后,也就能凑个千把两银子的样子。
然而怎想到,人家这随随便便一开口,就是五百两!
曹景休顿时觉得,自己这千把两银子的目标有些太低了,像这位“陈半县”,至少得从人家家里抄出来万两白银才行啊!
念及此,曹景休就没有犹豫地呵斥一下:“好胆,居然还敢行贿!本官饱读圣贤书,岂会做这等有辱圣贤教诲之事!给我将他拿下!”
“是!”
徐大茂当即领命,没有一丝犹豫。
毕竟他都已经打了人家的管家,那么干脆一条道走到黑得了,没准还能升官发财。
其他差役一见,心头不免后悔又被徐大茂抢先了,然后连忙将和陈府有关的人扣下。至于那位“陈半县”,已经拿来铁链套上去了。
在被铁链捆住后,陈福安的神情便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淡漠了,毕竟这对他的身份而言,实在是太侮辱他了。
他是没有官身,但这样做岂不是将他和那帮猪狗一般的贱民放在同一个位置上了?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陈福安怒不可遏的瞪了徐大茂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连道三声“好”,然后扭头看向了看向了曹景休,戟指怒目:“徐县令,希望你再过几天,还能像今天一样强硬!不,应该是过了今晚!”
“带下去!严加看管!”曹景休神色自若的吩咐了一声,完全不为所动。
在他眼里,这陈福安已经是行走的一座银山了,他岂可放过。
再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这一次,要想再有这么好的动手时机,那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曹景休完全没把陈福安的威胁放在心上,他让人将陈家人赶出去,然后让人收拾这县衙。
这陈福安真把这县衙当成自己的了,前边没怎么动,但后院,不仅扩建了,还修建得无比奢侈,假山水池,一应俱全。
曹景休看了一遍,便准备等那些帮派的人来。
在他想来,都到这个时候了,那些帮派也该知道他这位县太爷是“货真价实”的了。然而曹景休没想到是,帮派的人来是来了,但只来了三河帮的,以及像三河帮那样只有二十来人的小字头。
然后,就是一位又一位的宁无县乡绅来到了县衙外,说要见他。
“大人,新禾屯寨的刘兴刀刘老爷,说是有话要和大人说。”这时,一名差役进来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