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曹景休顿时有些头疼。
因为他舍不得那些茶叶,要是能喝到年底,他突破驱物境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看到曹景休皱眉,再联想到这位“徐县令”强行要走了所有乡绅手中茶叶的事情,顿时心中明白过来,于是他便说道:“大人,小人那份茶叶,可以做主赠予大人,只不过其他人手里的茶叶,那位老爷是要的。份额少了,不光收益也会少,那位老爷也会因此大发雷霆。”
刘兴刀本以为自己说完这话后,眼前这位“徐县令”会一口答应,然而他看过去时,却发现这位“徐县令”还皱着眉。
曹景休自然是不满意这一点点茶叶,更别说那些茶叶因为他打脸充胖子,想装一下大方,结果让那位不按套路出牌的涟雪姑娘,给打包全带走了。
他现在喝的这些,还是那位苏姑娘送的那一点茶叶。
对于这件事,曹景休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是他先装起来的……
而他之所以皱眉,只是因为在顾忌刘兴刀口中的那位老爷,毕竟他要的是全部的茶叶。
对于这种能帮助修行的资源,他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可是,刘兴刀口中的那位老爷,很明显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啊!便是庸朝,对其都要退让,甚至将这一座县城间接地送给对方用来修行。
难怪商贾十倍获利也不敢来了!
在这个疑似聊斋的世界里,有能耐来回跑买卖的,都不是一般人。因为光是在路上的各种打点,就足够一般人倾家荡产了,更别说以此赚钱了。
很多人跑买卖,都是跑出去,然后就再也没回来的……
所以但凡是能来回跑买卖的,而不是一去不回的,都是有点靠山背景的人,而他们想来应该是或多或少得到了自家靠山关于宁无县的些许提醒,知道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
那位张大学士,毫无疑问便是一位“知情者”。
念及此,曹景休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就多谢刘兄了,说起来,本官还没去过本县的兵营,不知道校场在何处?”
他想起来老首辅那一脉的人,极为下作的给他弄了一个好像是校尉的武将职位。
“大人,那校场早已经荒废了,由于已经很多年没有发军晌,都是兵营里的官兵都走光了。刘某倒是之前恰好听下人提起过,那校场已经杂草丛生,据说那里还闹鬼,有人赶夜路的时候,像是干尸一样死在了那校场里,至今无人敢去收尸,只能任由那干尸曝尸荒野。”
曹景休的眼角顿时抽了两下,他原本还以为老首辅那一脉的人只是在钝刀子割肉,可现在看来,那帮龟儿子摆明了是要他去死啊!
且不说那校场闹鬼,光是空无一人,几近废墟一般的校场,就足以让曹景休死上一回了。
毕竟侵吞了那么多年的军饷,总得有个人背锅啊!
像曹景休这样发配过来任职的,不正是背锅的最佳人选?只要这锅往上一扣,就不用管是不是真的,然后把曹景休推上狗头铡,砍下脑袋即可。
很多事情,追求的不是真相,而是可以摆在明面上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