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这茶碗可装得下茶,却也杀得了人的。”
周满春眼神阴冷,膝盖收回,站稳身形,也紧跟着将苦茶一饮而尽。
却是此时,周满春背后的大门却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持刀的蒙面汉子率先冲了进来,但还未走出两步,只见得一个锃亮的茶碗朝着其面门旋转而来!
且听得一声痛嚎,那持刀的蒙面汉子立时倒地不起,蒙着脸的黑布渗出好些粘稠的鲜血。方才那一个茶碗势不可挡,撞上了那蒙面汉子的面门,立时将之打得面目模糊。
周满春拍了拍双手,冷冷道:“茶碗的确可装茶,可杀人。但动手前,自然不能可惜了一壶好茶叶!”
周满春话音刚落,那大门之外又是冲进了数十个大汉,将周满春和刘震风层层围住。
当头一个汉子手持一柄长枪,红缨倒甩,若是鲜血飞溅。
且听那当头汉子重声喝喊道:“姓刘的,快说,你的手下全都死哪里去了?”
刘震风站起身来,面上依旧是笑容,但肃杀之气不可谓之不浓。
刘震风偏过头,冷笑一声,道:“阁下既然要来取刘某的性命,刘某又岂能够让手下人跟着刘某一齐受苦?知道阁下要来,当然是先将他们都遣送回去了。”
那汉子双目一瞪,瞬即冷笑道:“都说镇武镖局的刘镖头向来都是一个杀人不眨眼、铁血心肠的家伙,今日一见,却没想到刘镖头还有几分侠气!”
刘震风朝着那汉子抱拳谢道:“承蒙‘水银枪’杨分明大侠的夸赞了,刘某不过一介江湖人,不知道又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今日却要带这么多弟兄来寻个霉头?”
“身在江湖,那便是罪过!”
“水银枪”杨分明一声喝下,手中红缨枪旋转刺出,正是他“水银枪法”之中的一记独门绝学——“游龙似柱”!
这锃亮的枪尖直直朝着“神雕”周满春的背心刺去,而那“水银枪”杨分明却还厉声喊道:“其他手下都还知道识相快走,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不要命的走狗留在这里等死!”
然而“水银枪”杨分明话音刚落,那去势迅猛的枪尖却突然止住不前。“水银枪”杨分明大为震惊,怒目一瞪,只见得一个茶碗盖子挡在了枪尖之上。
茶碗盖子不过瓷器而成,却又如何抵挡得住这去势迅猛的枪尖?
然而覆盖在茶碗盖子之上的手掌,却又是微微一转,平推着茶碗盖子将枪尖直推出去。
就在这推茶碗盖子的动作之下,“神雕”周满春瞬而转身,手中的茶碗盖子顺着往下一斜,紧接着将这红缨长枪给按了下去。
不等“水银枪”杨分明有所反应,那“神雕”周满春却已然将茶碗盖子夹在拇指与食指之间,手臂一抬,茶碗盖子也顺着被夹作了两半,一半坠地,一半顺着周满春的食指而去,刺穿了“水银枪”杨分明的咽喉。
刘震风大叫一声:“好功夫!”
而“神雕”周满春则是冷眼四望,那带着死亡气息的眼神瞬时将其余十多个蒙面汉子给吓得畏畏缩缩。
刘震风站起身来,拍掌大笑:“周兄果然是好功夫!只不过如今既然周兄手中的茶碗已尽,也该用用刘某的茶碗了!”
刘震风朗笑一声,将空茶碗搁置在了桌上,怒掌一拍,茶碗立时粉碎成好多块碎片。
十多条蒙面汉子一惊,哪里料到这刘震风竟然有如此内力?然而此时却哪里还有回头路给他们?一番打气过后,十多条蒙面汉子一拥而上,刀光一片!
然而刘震风更是出手如电,茶碗的碎片一一自刘震风的指尖飞出,化作好些锋利的暗器,将那十多条蒙面的汉子一一击杀,茶碗碎片都是无一例外地刺入了他们的咽喉之中。
随着十多声痛嚎,蒙面汉子已经一一倒下,仅仅只剩下了一个人,手中颤抖得连刀柄都握不稳,“砰”的一声,长刀落地。
刘震风不过笑了笑,说道:“朋友,你很幸运,我已经没有了茶碗碎片来杀你。你可以走了。”
那蒙面汉子难以置信地望着刘震风,仿佛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就如此幸运地活了下来,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神雕”周满春和刘震风却已经擦着他的肩头,大步走出了屋子。
刘震风与“神雕”周满春走在朗朗月光之下,细听风声,突然月光被乌云隐没,刘震风仰头一笑,说道:“周兄,今日的茶想必是还没有喝够吧?无妨,刘某早就听闻泰山之上的少林寺有好茶叶,咱们这番就去好好品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