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姚一鸿在姜翼的指示下去敲宁玉的房门。
还没敲出响,门便开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粗暴地扯进房间,踉跄之后,他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宁玉。
不及开口,她先把已脱下的黑袍丢进了他怀里。
“用来隐藏的衣物我也有,就不劳费心了。”声音十分冷淡。
姚一鸿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她,只是点点头,然后开始转述姜翼的话:“那个,我托你问的事,岳……那个人怎么了?”
“蠢货!”姜翼骂道。
宁玉从怀里取出五张传音符,一边递给他,一边说:“她很好,已经痊愈了。”
“那个……今天你去找阆风巅的时候,有遇到什么事吗?”
“回来的时候怕被人跟踪,你那个叫谷无虞的长老就带着我走暗道,但是暗道里错综复杂,迷路了,就耽搁了些。”
“哦。”谷无虞还真不靠谱啊,“对,那个,待会儿的事可别忘了。”
“嗯。”
姚一鸿原地立了一会儿,没再听到姜翼说话,又发觉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说,便告退了。
“等等。”听到这两个字,他猛地回过身,又听宁玉问,“你说的那个人,是指岳雨铃?”
姜翼道:“别理她,直接走。”
姚一鸿不敢不从,他没有再看宁玉一眼,也没再多说一个字,开门走了。
没得到答复,宁玉便当他默认了,她锁上门,坐回床上,呆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七岁的姜翼可以为了岳雨铃闹得满城风雨,挑战老一辈的强者,甚至放弃黄金时期的修炼,按理他长大后,该是个顶天立地的英豪,怎么会变成这个猥琐样?
她失望至极,果然还是取消婚约吧。
姚一鸿靠在门上,把袍子凑到鼻前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姜翼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样子,不禁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
“啊?怎么了?”
“我不管你有没有自知之明,如果你再做有损我形象的事,我杀了你。”
“好……好吧。”但他还是不太服气。
这家青楼的床都很大,若是硬塞的话,八个人也睡得下,因此两个人睡下去还算宽敞。
洗漱后,羽扬还想和他搭几句话:“姜翼,今天的事情,你别在意啊。”
姚一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嗯?什么事?”
“邹曲的事,他这人就是长了张刀子嘴,其实他并没有多少恶意的,如果他哪里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个歉。”
即便是他,听到这种话也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用这样啦,你又没做错什么,我就觉得他从一开始见我就没好气,不太爽而已。”
“嗯,你可能不知道,他其实有些崇拜你。”
“啊?”
“哈哈,你七岁时为岳雨铃做的事可是被我们传唱至今呢,如今已成为坊间佳话了,我们这一代人,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那么做,但都很佩服你敢挑战老一辈的权威呢。”
姜翼有这么厉害么?他很好奇,但现在又不能问,急得他心痒难耐。
耳边又响起正主的声音:“睡觉吧,我们不是来旅游的。”
这家伙只会扫兴。
姚一鸿嘴上马马虎虎地应和着羽扬,聊不过几句,却是羽扬先结束了话题。
“不过……”他最后补充道,“你说的那些话即便是我们这些旁人听来也是难以接受,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吧?”
姚一鸿明白,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说的,但聊到这里,自然只有顺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