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鸿!”
“啊?”他瞬间清醒,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准备向墙壁冲锋。
姜翼松了口气:“他这种幻术能放大人的情绪,过于克制我了,你现在放空杂念,仔细感受灵脉,冷静下来。”
“……好吧。”
任里看书看得有些累了,才抬起头,问道:“想清楚了吗?”
姚一鸿口中诵念乘法口诀,不打算再理他。
“啧啧啧,不愧是姜道同的儿子啊,这个时候还在想着算术。”任里仰天长叹,“可惜啊,这一代算术天才,没过几天,就要死在奇物阁手里了。”
姜翼心有所动,但很快明白是任里是在诈他,遂冷静下来。
“你知道大年夜晚上的爆炸是谁干的吗?呵呵,就是奇物阁啊,你父亲为他们卖命十年,竟换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惋惜呢。”
真的?假的?姜翼不知该不该信他,要不然……赌一把?
“把天幕给他吧。”
姚一鸿惊愕地睁开眼,似乎没听清他的话:“啥?”
任里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姜先生,咱都是聪明人,就别装疯卖傻了,我敢用性命担保,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我答应你的,绝不食言。”
姚一鸿撇了撇嘴:“好啊,你要是骗我,全家死光怎么样?”这是他小学时流行的话,用在这里,倒也正好。
任里脸色微变,似乎想不到姜翼也会口出此等言论,但很快冷静下来,泛起机械般的微笑:“好啊。”
“先开门。”
“你先递出来。”
两方又陷入僵局。
“我才六阶,影响你了?”
“要是你穿上袍子,我可打不过。”
“哎哎呀,行了行了,给你行了吧?”姚一鸿把天幕从栏杆间隙中丢了出去。
“这才对。”任里笑嘻嘻地回身去捡天幕,像信徒披上圣衣一般披上了它。
不等他说出什么感叹的话,天幕猛地向内紧缩,将他紧紧包裹在内,他整张脸瞬间憋得通红,眼珠子都快被挤出眼眶。
“我早说过,给你,你也用不了。”天刚好亮了,姜翼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真想不到,天幕竟然肯主动配合我了,他一阵感叹,有种养了多年的熊孩子终于懂得孝敬老父亲的欣慰感。
在以前,只有他自己披上天幕时,它才舍得动弹。
“快来开门。”他喊道,但黑袍紧紧缠在任里身上,根本不打算再做别的动作。
任里知道不少,如果他死了,线索可就没了。
“我喂你我的血,三大碗,可以了吧?”姜翼急忙开出条件。
天幕对任里的捆绑稍微松了些,似乎在考虑姜翼说的话。
“四碗,先给你一碗,剩下三碗事情结束再说,这是底线了!”
天幕这才不情不愿地操控任里站起来,摸出钥匙,把牢门打开。
“先等下。”姜翼拍回它伸出的“手”,“把人放开,我问清事情再说。”
任里顿时感觉到了生命的美好,大口地往肺里灌气。
“你刚才,‘呵’了几声来着?”
他抬起头,看见姜翼笑眯眯地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随后,视野里出现了一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