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惜欢看着那破碎的尸体逐渐向自己靠近，只觉得全身发麻，口中不住尖叫求饶，身子向后爬去，但很快就靠到了墙壁。

“不要！别杀我！我错了！妈妈！”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恍惚中，仿佛看见尸体变成了一件黑色的长袍，抱住了自己。

……

章惜时迅速往最底层奔去，一路上除了警钟声，他竟什么都没听见，仿佛飞艇上的人全都死了一般。

赶到关押两名杀手的房间，他命令守卫开了门，正要走进去查看两人情况，突然脊背一凉，低头看见一面带血的剑刃从自己腹部冒出。

他没多犹疑，迅速做出反应，操控着一片金纸扫到背后，将剑刃切断，同时一边旋转一边矮身，用另一片金纸包裹住脚，向后方踹去。

背后那人连挡都不挡，直接退后，闪过一击。

章惜时看清了那人模样：“你就是姜翼？竟然扮成守卫的样子。”

姜翼冷冷地看着他从胸前口袋取出几颗丹药服下，道：“你不挣扎，还能死好看点。”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死人没必要知道。”姜翼看了他一眼，竟转身走了。

“喂！”章惜时想扑上来，腿上却没了力气，反而摔倒在地，磕歪了鼻子。

剑上有毒！

他摸索着身上仅存的药品，一股脑地灌进嘴里，求生欲和着身上的痛苦不断高涨，他蜷缩成一团，血液从七窍中淌出。

姜翼没走多远便停了下来，回头望着章惜时，道：“对了，虽然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翻盘，但还是先确定你死透了再走吧。”

章惜时虽已痛不欲生，但耳朵还能听得清楚，他挣扎着操控五片金纸齐齐飞出，从各个角度攻向姜翼。

姜翼仗着自己身手敏捷，不断闪避，只是一轮攻击过后，章惜时的力气便消散了不少，只是强弩之末。

五片金纸没有摸到姜翼便自行掉落在地，失去了光华，变成一堆碎纸。

看见章惜时狰狞的，已经凝固了的表情，姜翼明白，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毁掉了这件法宝，不让自己拿去。

他走上前，检查了一下章惜时的心跳，确认已经死了，又见他腰刀也碎了，皱了皱眉，把尸体丢进用来关押杀手的房间，然后转身离开了。

其实，有了天幕这件仙器坐镇，其他的法宝都只是锦上添花，有更好，没有也无伤大雅。

但姜翼还是很心疼，那可是名门大族的法宝，随便找个黑市也能卖出不少钱，就算不卖，压在箱子底下，有空拿出来摸摸也好啊，即便不摸，光是占着也很满足了。

可惜，那毒药发作得太慢。

他本想直奔致命处刺一剑，但又怕那些地方会有护身法宝守护，便避开了。

现在想想，凭章惜时最后的爆发，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对决，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还好他在动手之前早做足了充分准备，让那两具尸体吸引注意，自己扮演成不起眼的守卫，并不断让岳雨铃测试其魂力水平，才实现了一击得胜的局面。

接下来，就该解决章家五公子了，他只有十五岁，没必要杀死，只需彻底毁了他修炼的心，这就够了，日后他无论是成为废人还是凡人，都无所谓。

这对章家这种大家族来说，也许比死了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