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姜先生！”

一前一后，两个高低不同但一样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姜翼说话，他转过身，腹部毫无防备地挨了露澪一记头槌，一时说不出话。

“先生，你还活着！”露澪紧紧抱着他的腰，大哭出声，同行而来的沐沐也被她这一操作惊呆了。

“快死了。”姜翼用有些嘶哑的嗓音说了一句，掰开露澪的胳膊，“见到我不用这么激动。”

有时候，他真的分不清露澪是真心还是假意，明明报名时还是一副人畜无害、单纯可怜的模样，怎么现在……就像姚一鸿说的那样——腹黑。

露澪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抬起头，关切地问道：“是我弄疼先生了吗？”

姜翼黑着脸回答：“你闭嘴。”然后按着她的脑袋，轻轻把她推到一旁。

沐沐迎上来，问道：“先生，您这几天去哪了？我们都好担心。”

“出去办了点急事，你们这些天有没有耽搁心法练习？”

“没有，我和莫婼还一起去买报纸教他们认字呢。”

自一百二十年前奇物阁培育出了速生木，一百年前发明了半自动印刷术，报纸便在十洲上流行起来，大城市内，几乎每天早晚都有报纸发行，而阆风巅只有一家破旧报社，报纸发行随缘。

“哦，回头把这几天的报纸给我看看。”姜翼想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他的失踪。

“嗯，好。”

露澪走过来，拉着他的衣袖：“先生，明天继续上课吗？”

“嗯，都别迟到。”

“一定的。”她跳着回答，然后拉起沐沐离开。

岳雨铃立在不远处，笑着道：“你学生还挺喜欢你的嘛。”

“这就是我的魅力了。”姜翼道。

“呵呵。”她摆摆手，离开了。

也不说句明天见或者待会见什么的吗？

姜翼叹了口气，其实他想到的办法不止一个。

……

回去路上，沐沐埋怨起露澪：“你怎么连先生都不放过，万一他身上有伤怎么办？”

露澪道：“他抱着一个人，还能飞那么快，哪里像一副受伤的样子，再说了，你只看见我撞他肚子，哪知道我其实是在给先生检查身体，给他活血化瘀。”

“你惯爱瞎扯，我不信你。”

“啊，我伤心了啊，沐沐，你忘了每天晚上是谁帮你按摩的吗？”

沐沐脸一红：“你……你那也叫按摩？”

露澪还待再皮两句，余光瞥见一个黑影冉冉升起，转头看去，却是一个巨大的气球，下面还挂着一个大竹篮，有两个人站在竹篮里面，时不时举起一根炮筒模样的东西，往气球内喷火。

“又是奇物阁。”沐沐道，“这次又是什么东西？”

露澪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气球渐渐升高，期待着竹篮里面的两人突然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