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这可能，魔族为姜翼而来，其背后原因可能和姜翼当年离开王城的原因相同，这十年间，撼星宫的密探轮流在他身边暗中监视，最后写成的报告也是直接交到了王上手中，连我都无权过目。”

“我还以为撼星宫只会刺杀。”

“撼星宫包揽了所有黑暗中的事，但世人只发现我们搞刺杀。”

“厉害，姐，我突然也想进撼星宫了。”

“你先闭上嘴，来，许久不见，让我试试你的本事。”尤启打了个响指，身上的居家常服已换成了冒着寒气的战甲。

……

姜翼出了尤府，便往倚乐园去见自己的学生们，他之前和公孙仁约好巳正在倚乐园门口碰头，查看莫婼和山覃雪的情况，如果脚步不快些，就要迟到了。

他和尤止的事情传得很快，路上很少有人向他提出挑战，也因此能让他有心思去思考尤启说的话。

秦楚必须死，他十年前就向岳雨铃发过的誓，以后一定要让秦楚死得越惨越好。

但是以他的经验，自己的母亲爱弟弟更甚于爱所有人，指望她还大义灭亲不如指望秦楚喝水呛死。

不过，虽说如此想，他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倚乐园前，公孙仁和其随从已经在等着，姜翼有些不好意思，上前行礼道：“公孙先生，久等了。”

“没有，刚到，殿下请。”

“请。”

倚乐园的侍女们迎上来，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殿下，那钩尾猴今年几岁？”公孙仁走着，问起山覃雪的情况。

“十四，大概。”

“赤狐呢？”

“嗯……十五。”

姜翼听到公孙仁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就没再说话了。

倚乐园很大，但小妖们住的院子离大门不远，他们没走多久，领路的侍女就停了下来，道了声“请”。

姜翼挥手示意其退下，然后和公孙仁并肩入内，院子里静悄悄的，没半点声响。

“走错了？”公孙仁的随从疑道。

“没错，就是这，稍等。”姜翼上前，一脚一脚把一间间紧闭的房门踹开，近午的日光闯入房内，现出其中的一个个蠕动的被窝。

“全给我起来！”姜翼把所有六个房间全部踹开后，大喊道。

其实小妖们平日里早起惯了，大多都已清醒，只是难得有机会赖床便不想起来，被他这么一吵，只得收拾衣物，慢慢爬起。

露澪动作最快，从被子里钻出脑袋后化成一阵白雾，再现回人形时已经穿好了衣裳，她站在姜翼面前，小小的脑袋只到后者胸口，仰头叉腰道：“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直接踹门，被看光了怎么办？”

“不同种族还分什么光不光。”小妖们的化形都不完全，衣物覆盖部分的肌肤仍保持兽类特征，很难想象不同族的人会对这样的身体起邪念。

不过这话还是提醒了姜翼，毕竟却天族内喜好奇怪的家伙不少，身边的公孙仁和其随从虽看似正经，在他踹门时也抬头看天避免尴尬，但也得防着点。

露澪听了姜翼的话，便伸手来扒他衣服，口中还道：“那你别穿啊。”

然而她的手一碰到姜翼的衣襟就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疑惑地看着姜翼：“你咋不拦着我？”

“等你有一天不吹牛了再说吧，回去站好。”

露澪身后，十二小妖都已穿搭整齐，站成一排。

姜翼扫了眼他们，才清了清嗓，道：“这位是我族御医公孙仁先生，你们之前见过的。”

“公孙先生好。”小妖们齐声道。

“嗯。”不同于上次情况不佳而展现出的严肃，公孙仁笑眯眯的，似乎很喜欢小孩，“山覃雪和莫婼是哪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