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乙真人的话，哪吒也不是蠢人，说道：“就是不沾杀孽，不沾因果，所以要弟子去做？”

太乙真人没想到哪吒这么直白，大汗道：“师徒关系，本就是你情我愿，我……”

哪吒挥挥手，“我知道，你看元始天尊，我看你，并无不同，所谓应劫，无非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罢了。”

他已经知道自己是灵珠子转世，本身就是带着杀伐来的，对别人狠，自己也狠。

太乙真人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对两人说道：“我阐教时比斗时，都是注重形象，只有截教打急了，才会显出原形，形象尽失，蔡云和别人比斗时，和野兽一样，所以我有些怀疑他的根脚来历。”

他看了杨戬一眼，“再说白骨洞石矶娘娘一事，我们做的确实不地道，只怕和石矶娘娘有关系的人，找我们寻仇。”

哪吒默然，他现在慢慢经历过一些事情，逐渐有些明白，当初的他，只是一个熊孩子，而孩子是只看谁力气大的。

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做，除了眼前的师父，然后这师父看起来也利用了他。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一旦明白自己当初做的事情并不是那么正确，他出枪的手就会慢下来。

怀疑过去的自己，就是否定现在的自己。

所以他只能不去想。

杨戬看哪吒的样子，知道是指望不上了，把一肚子话都憋了回去，对太乙真人施了一礼，掉头离开。

龙吉公主乘着青鸾，飞到南天门前，往灵霄宝殿看了一眼，神色复杂。

当年她因为一件匪夷所思的小事，被贬下界，至今被禁止踏入灵霄宝殿一步。

只需青鸾翅膀一震，片刻就能见到自己父母，但她知道，现在硬闯进去，真的会死。

她一拍青鸾，往遥远的一间偏殿而去。

太阴星主远远看到龙吉公主乘着青鸾而来，连忙走出宫门，笑道：“有事麻烦妹妹跑一趟，真不容易。”

龙吉公主轻哼一声：“你就别说场面话了，要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会用令牌把我召来。”

太阴星主拉着她进殿坐定，说道：“其实发生了一件事情。”

“临潼关前日大乱，有天庭钦犯现了踪迹，父亲着我带人捉拿，已经将此人抓捕，而此人你我都认识。”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龙吉公主。

龙吉公主却是一笑：“你来这里，也不上茶招待我？”

太阴星主看着龙吉公主神态如常，心中疑惑，当下让侍卫端上仙茶。

龙吉公主却也不急，端起茶碗慢慢小啜。

太阴星主看到她的样子，想到自己便宜师父生死未明，不由心头有些火意，出声道：“妹妹，我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作证指认的，只因这人已经吃了黄泉坐忘丹，成了废人，话都说不出了。”

呯的一声，茶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龙吉公主刷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太阴星主看她样子，断定她肯定和蔡云有关系，也大声道：“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豹皮囊中，有你的鸾飞剑和神?？”

“为什么他的袋子中，还有邋遢道人的物品？”

龙吉公主在东海上见过蔡云变化，知道邋遢道人就是蔡云的化身，她却不说破，只因太阴星主竟然喂蔡云吃了坐忘丹！

她冷笑道：“邋遢道人打伤了他，他自然要回去报仇，鸾飞剑是我给他的，也许那道人已经被他一剑劈死了？”

太阴星主大怒：“妹妹，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私自结交于她，犯了天条！”

龙吉公主一笑：“我是谪仙，还犯什么天条？倒是你，和那邋遢道人什么关系，这么急着打探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