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云向着小胖子绽出一抹清俊的微笑,目光似欲期待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她注定要走向他的。这你主子不知道的罢?命数不可更改,人生又是不能自己作主——她的身边,没有多少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了,不还是要被赶着行去?”
小胖子的一双清亮如水的眸眼静静的端凝着他,许久才道:“那青鹤使,是江迟杀的罢?”
许亦云故作遗憾地惊讶捂唇,笑声丝丝:“我可没说过这话。只不过提了一嘴,她回来了,青鹤使也死了而已。”
夜色渐渐被驱除出天色之内,一抹耀目的金红与雪白交织冉冉。
有些话他该说,有的不该提起。
他知道,他也是知道的。
许亦云的身侧又寂寞冷清了下来,许久才堪堪自院外转出一抹亮目神采的身影。
他望她唇上唇峰凛冽含柔,望她眉宇深邃艳丽,西番样式的火红宽袍裙裾流泄了满地。
那个人神色淡淡,纵然有清荷般的芙蓉资质,可那神情是沉深的,仿佛永远有一涡不为所知的深海在吞噬着她的精力与喜怒哀乐。
她的声音琅琅嫣然,东陆的话已学了个明白。“就这么把消息传出去了,不怕那只小毕方来找你报复?”
许亦云闲散的一回眸:“局越乱才越好。况且她来找我,你不是可以正好可以摆脱掉那个赌约?东陆的神仙不想让她活过十七岁,是怕她带来的劫难太过浩瀚。我不愿意让她活过十七岁……可是为了谢临歧。”
那样明朗艳丽的面孔,肃杀的根本不似一个东陆的姑娘。眸汽如海波,声音亦是吐字带着西番的奇异腔调。
“你就这么敢确定谢临歧会喜欢上她,而不是那个江宴?命数变幻的如此诡异疾速,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测的到的。”
许亦云黝黑的瞳孔泛起幽光,冷然如海。
“无法预测的到?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这么变幻莫测的词语。他若是不能,那我便想方设法设计他爱上江宴,到时候她一样可以毁了所有。我等的起,我等了这么多年,从地府到洛阳,等的就是这一刻!看她变成无情的杀人兵器,变成被唯一心上人厌弃的馊果,要的就是要借她向天帝复仇——”
许亦云深深地喘息着。
她冷淡的望着,笑意艳丽。
“若是她不能反抗的起命数,那么我便会成为慧明赌约里的那枚败落的棋子。替他接管整个瀛洲佛门,直至她第二次崛起。”
许亦云微笑着,“杳期。七是个很好的数字,不是么?慧明当初为她取名为七,周期循环,命数之理。现如今她唤了江迟,仍然是七,这命运变数,终究由你我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