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数是与他分不开的,这惊恐的结果突然使江迟迷茫了起来,困惑了起来,身旁红袖招展、士子衣色风流春春琅琅。
日华灼热的像是沸汤倒倾整个人间,而周身竟有些的哀嚎呻吟,直闯入她疼痛欲裂的脑海之中。
江迟觉得自己好像是缺了什么东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但是她记不起来那是什么,正如她总是觉得谢临歧眼熟,但记不起来何处见过。
天禄撞开拥挤的人群,带着她忽而朝着某个方向疾速地奔去,一切都被甩在了身后似的。
远处一抹疏懒的雪色身影如光如耀,周身尽是冷淡暗香。
似乎是察觉到有旁的馥郁香气陡然闯入,那秀逸的少年郎回身,徐徐的蹙起秀丽的眉端,剔透眸珠恰如她三年之前捧过的那盏兰灯。
可灯是冷的,一碰就会碎掉,再难找到第二只。
他也是。
江迟垂下眼睫,忽然明白了什么,心开始冷了起来。
有一只巨大温热的狗扑进了她的怀中,伸着湿漉漉的倒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她眼前的空气,咧的欢乐又自在。
江迟幽幽的望着它,扶着自己的腰脊道:“你压死我算了你,大孝儿。”
谢临歧淡淡的挑眉,不为所动,身影依旧挺秀风华堂堂,声如清泉击玉石,琅琅音音。
“我只能瞧见那烟灰飞到此处了。”
江迟咧的更开心,像是被卖了还不知道似的,“我来我来。”
谢临歧惊诧于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颇有些玩味。“你想好了?”
江迟拽着赖在自己身上死重死重的狗,丧着表情道:“想好了。反正投谁都是死路一条,为什么不找个好看点的像个人的?”
谢临歧幽幽道:“你倒是想的开,自在。”
江迟幽幽重复:“嗯,确实自在。但我方才出府好像遇见在宁王府外的细作了。”
谢临歧淡淡道:“喜欢?改明儿让符鹤亭送你一个营的玩玩。”
江迟唏嘘着:“我也能有这个荣幸得到世子殿下身侧最为稳重厉害的符鹤亭大人的青睐么?”
她掌下的狗已经沿着某条幽巷行了过去,谢临歧亦是跟着,走到巷头,方回头。
“少扯些淡。”
江迟噢了一声,宽大月色袖摆之间陡然飞出一丝银色,奔向茫茫苍青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