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觉得她好像真的最近好像抽了谁的狗窝一样,倒霉透顶。
本来有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向谢临歧更加的套近乎了,无耻达人江迟就很高兴,她身边儿的青衣也高兴,从她这里薅走了几个圆润水爽的苹果,便说反正夜间大人也要看公务,不如就这个时候解释好了。
江迟疯狂的点头,但又压抑住了,生怕被青衣发现自己是个觊觎他家世子殿下的流氓,搓着兴奋的小手就跟青衣去了,结果到了府邸门口,青衣问过了管家,一边啃着江迟零食袋里的苹果一边微笑着说,大人近日不能见你了。
江迟整个人连带着头顶的毛毛都失望了,娇呆茫然半晌,丧气了起来,清丽绝艳的面孔上尽是惹人心疼的委屈神色。但江迟内心却是气到可以当场捏爆苹果。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啊,能够不要脸的凑近谢临歧,能够多活几年转运的机会啊……但鉴于江迟从来就是个接受反应优秀的主,顷刻便从青衣手中将幸存的几个苹果悉数捞回,笑的甜蜜蜜乖巧,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然后快快乐乐的蹦着短腿回家去了。
青衣觉得江迟的苹果真的好吃。雪白水润,如最上好的玉腻雪膏,但仍然有着属于自己的清艳味道,吃过一回他真的还想再吃。但江迟已经跑远了,留下青衣傻眼的捧着半拉苹果,转过头望着刚刚回来的符鹤亭,颤声道:“她怎么变脸这么快?”
符鹤亭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清水的眼睛沉默且压抑的望着青衣掌心的苹果,面色渐渐幽深沉沉,如冥川似的滚黑色。
许久,他方道。
“我与那只魅兽纠缠时,她嘴里还叼着半块苹果。你当时不是问过我,为什么看苹果是这个眼神么?”
符鹤亭明媚水波的眸浮现淡淡凄伤之色,修长劲瘦的手指点在那苹果的雪白肉上,淡淡道:“她甩出去了一柄匕首,扎破了幻境的活眼。然后——用那块苹果,爆开了那只魅兽的雪白脑浆,它死的时候一双石青瞳子被逼出眼眶半寸距离,变形扭曲成了椭圆形。它死在了我的眼前,我亲眼看见的是,它眼球破泄出血浆的地方,有一角泛着清香的东西,混着血腥。”
青衣沉默半晌,望着手里的苹果,艰难哑声道:“主子不是说,江迟故意藏了自己的根基么?”
符鹤亭幽幽的望着他,如同燃灯青瞳俊丽恶鬼,“她何等聪明,想必早就知道了主子不信她,也知道了我带她去平康坊是试探。故意在我眼前使的一手。”
青衣吃也不是,缓也不是,符鹤亭的话里倒是没恶心他多少,就是符鹤亭那个表情跟语气,让他瞬间起白毛,一朝回到当年最开始在渊谷之处暗夜厮杀的日子,就着滚烫的死人血吃着冰硬的馒头块儿,着实恶心到他了。
青衣除却那股恶心感还能分出些许的兴致指点一二,兴致勃勃:“其实这样也挺好……你看,主子身边拢共就咱俩,你一个死人脸,我热情俊朗开放风流的性格也带不动,主子都冷死了一样。若是江迟没什么事情,放她近一些也是好的。到时候,两个热情的人,肯定能够让主子改了那暴躁易怒的脾气……”
这边他还在兀自开唇讲合,那侧的符鹤亭却是如幽鬼一样飘入宁王府,只留下冷淡的一句:“热情些的,江宴你要不要?”
青衣刹那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