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宋钱领着方源来到一间密室之中。
密室之中摆放着一具尸体,若是仔细查看就能发现其中的相貌和方源伪装之人一模一样。
“这是?”
方源打量着面前的身躯,有些疑惑的问道。
宋钱淡淡的笑道:“伪造的一件躯壳,即使是商燕飞亲自查看,也看不出来。”
方源点点头,开口问道:“怎么用?”
宋钱伸出手,一只长着双头的蛊虫出现在他的掌心。
身躯上是金色斑点,三足,却长着一只细长的尾巴。
“这是我专门炼制的操纵蛊,只有一个作用,就是让你的心神分出来降临到这具躯壳里。
让你能远程进行操纵。”
方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伸手接过。
“你想让这个身份消失?”
“没错。
这样也省得后续的麻烦,即使之后商燕飞怀疑我又如何?”
方源点点头,握住手中的蛊虫开始炼化。
宋钱走了出去,将密室关上。
他准备突破到三转高阶了,这些日子终于还是让他积攒到了足够的元力。
……
三天后,宋钱来到商燕飞的住处。
书房门口,魏央对着宋钱说道:“请进,家主大人就在里面。”
商燕飞还在埋头批阅着面前的文书,身为商家族长,平日里还是十分繁忙。
感知到宋钱走了进来,平静的问道:“听说魏央说,你有事找我?”
“是,商叔叔。
我三天前和心慈小姐在街上被一落魄蛊师缠住,嚷求着我们购买他的秘方。”
宋钱直接了当的说道:“恰好,我对它感兴趣,便与其约定七十万元石购买下来。
但当我上门去购买的时候,却得知秘方已经被买走。”
商燕飞抬起头,轻笑一声,“怎么?要我帮你找找是谁买了秘方。”
宋钱摇头,略带疑惑的说道:“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让我奇怪的是,这人不卖给我赚七十万元石,反倒是卖给了您的二儿子商睚眦。
他只花了五十万元石就将秘方买下。”
说到这里,宋钱看向商燕飞。
商燕飞知道这事以商睚眦的性格干得出来,临近考评。
为了保住少主之位,这么做也不奇怪。
但现在却被人发现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商睚眦压价乃是违背行规的行为,若是被发现的话,将要受到严惩。
这就是组织。
一旦身居高位,就更得遵守体制的规则。
体制的规则是用来保障上层建筑的利益,尽管很多组织都标榜自己代表着大多数人的利益,但很显然这大多都只是个噱头。
所以越高层,就越得遵守规则。
反而中低层,可以贪污腐败。
当然,到了高层,个人利益已经和组织利益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往往组织获利,便代表着自身获利。
商睚眦只属于伪高层,他是商家十少主之一,受人瞩目,但真正的权利来源于他的父亲。因此只是无根浮萍。
这也就意味着,当他违反了规则,受到的处罚就更加严苛。
因为很多人都盯着他呢。
商燕飞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一会后魏央走了进来,“族人大人,有什么吩咐?”
“去把睚眦叫过来。”
“是,族长大人。”
魏央点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一个面容阴冷的青年走了进来,正是商睚眦。
……
数天后。
书房中,回荡起一声轻轻的叹息。
商燕飞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文书放下。
文书的内容,正是内务堂上报过来,调查商睚眦捏造假账的事实。
这种事情,暗地里做多少都没事。但一旦曝光,家族制度怎能容许?
商睚眦是商燕飞的二儿子,刚刚的那声叹息中,包含了父亲对儿子怒其不争的情怀。
“撤销少主身份,罚去捕奴大队,三年不得回城。”
商燕飞提起笔,书写下对商睚眦的处置方案。
他是商家族长,正是因为这层身份,才更应该作为商家上下的表率。一言一行,都要考虑到影响。
“宋钱。”商燕飞眼中闪烁着光芒。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巧合,要说其中没有问题他自然是不信的。
……
三叉山,位于左家的冷颤山,车家的飞来山之间。
左家和车家,一个有六百多年历史,一个屹立了整整五百八十年。
两家乃是世仇。
累世积累下的仇恨,让两家人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
近百年来,两家扩张,为了占据三叉山,大打出手。
三叉山的某处山腰,一场激烈的战斗,已经步入尾声。
地上鲜血横流,数十具蛊师的尸体,躺在山石上。
场上,还只有七位站立着。
左家剩下三人,车家剩下四人。
左家的家老左无声胸膛上,有一个深深的伤洞,流着鲜血。他一手按住伤口。
一边挡在左禅玉的身前,脸色凝重:“大小姐。您快走吧。这里由我们挡着!”
左禅玉是左家的嫡长女,是左家未来的希望。
她年轻又貌美,不到二十岁,已经是三转中阶修为,绝不能在这里夭折。
“无声家老……”左禅玉的脸上流露出不舍和犹豫之色。
“想走?没门!”另一旁的车家家老车有音,冷笑一声,越众而出。
“无声老鬼,你也有今天!
嘿嘿嘿,今天就在这里,我车有音要让你们三个,死无葬身之地!”
他语气中杀意弥漫。
不过说完这话,他又低声叮嘱身旁一位清新秀美的女蛊师:
“香儿,你身上有伤,待会打起来,你往后退,给我们掠阵就行。”
车巧香顿时一对秀眉皱起:“爹,我只是受了轻伤,没有什么事情的。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她心中很担心。
对方左无声,和爹爹车有音是数十年的对头,实力其实不相上下。
左无声虽然受了重伤,但要杀他可不容易,临死反扑一定极为恐怖。
“胡闹!”车有音低声呵斥道,“乖乖的听爹的话,这是命令。”
车巧香撅起樱唇,刚想要反驳,忽然听到一声长笑。
“哈哈哈……嘿嘿嘿……呼呼呼……”
这笑声十分古怪,让人一听就觉得好似一股邪风吹来。
随着这个笑声,一处山石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长得玉树临风,一身花袍,袍子上绣得漫天粉蝶。
头上戴着花冠,冠上一朵绒毛红花球,随着他的笑声不断颤动,好像是戏班上唱戏的角儿,有一股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