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告诉你，对你没有好处。”

万自在很久才回答方寸的问题，这样的回答让方寸更想去了解，可是还没开口，万自在就说道。

“你再问下去，老子宁愿放弃道统去往生，也不需要你来继承！”

万自在的语气不同往常，似乎方寸真问下去，他就会把方寸轰出古墓。

不过，方寸在万自在话里知道了一件事：万自在要去往生？

方寸皱眉沉思，这就是万自在找人继承道统的原因？

“为了表示老子的善意，这女娃放了，你也别问关于我的过往，其它事情我都可以回答你，要不咱再聊聊人间烟火？”

刚才你还说知无不言。

方寸闻言回神苦笑，见王祖希落到地面了，他不再深究下去。

王祖希只是受到惊吓，脸色有些苍白，想把那一丝人间烟火扔掉，烟雾似有灵一般，扔到远处又跑回来，绕着王祖希幽幽旋转。

这下更加把王祖希吓坏了。

“你走开啊！我不要你了，我不想成魔。”

万自在听了哈哈大笑，惹得方寸皱眉，伸手想抓住烟雾，却被它躲过去了。

这人间烟火似乎认定了王祖希。

方寸想不到办法，只能安慰地说道：“我会看着它的。”

“第二个问题，如何避免成魔。”方寸转身道，既然丢不掉人间烟火，他只有问万自在了。

“你上来啊！”

“上来老子就告诉你。”万自在哈哈笑道。

方寸回头看了看王祖希，这女人不停摇头，谁知道上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方寸脸色一沉，慢慢走上祭坛，在大殿前，他看见了手掌虎口上的泥土，就觉得着了道，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要被万自在牵着走。

“你再骗我，我拆了你的骨。”

面对方寸的无力威胁，万自在哈哈笑道：“你放心，老子的骨头还等你帮我埋入黄土。”

方寸到了祭坛顶部，看着披着残破麻布的白骨道：“这是你最后的心愿吧。”

白骨并不是跪着，膝盖弯曲之势，其手撑着地面，在远处看着像跪一样。

其胸口的肋骨内有一团金色气体笼罩，却是被什么东西牵引，分成两股向外泄漏。

顺着外泄的金色气体看去，方寸皱眉一缩，白骨后面的地上杵着一对金色牛角。

白骨胸口的金色气体正在被牛角吸取。

“这是什么？”方寸指着牛角问道。

万自在说道：“这是锁住老子骸骨的神牛西角，哼哼！以为这样就能断了老子道统，真是痴心妄想。”

方寸闻言即道：“我还没答应继承前辈的道统。”

“行行！”万自在说道：“老子告诉你，若要避免成魔，必须找到一滴泪。”

“传说南珠大帝在临死前落下一滴无痕泪，此泪无情无欲，洁白无瑕，可以克制人间魔性。”

“只是传说？”

方寸质疑。

万自在怒道：“老子还能亲眼看见不成？你不要老子告知此泪下落，这无痕泪落在哪里都没人知晓。”

嗯……

方寸沉思一阵，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第三个问题。”方寸想了想开口。

“继承你的道统，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拨了这一对牛角么？”

“就凭你也想动神牛西角？”万自在语气讽刺道：“还是省点力吧，老子要你做的事只是把我的骨骸埋入黄土而已。”

“如此……”

“简单是吧。”方寸刚说两个字，就被万自在打断了。

“有那么一天你会觉得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方寸笑道：“若前辈没有骗我，一切都变得简单。”

“好！哈哈！老子就不骗你了，拔掉神牛西角，老子的道统就是你的了。”

“……”方寸哑语，喉咙似卡住，刚才谁说不用拔来着？

万自在哼道：“老子可没说叫你自己拔，且看我现真身！”

轰隆！！

整个古墓震动，沉闷的轰鸣从虚无传出，一道道雷霆组成电网，瞬间笼罩着祭坛。

雷鸣不断。

“你们算什么东西？”

“天道法则？”

“老子要站起来，谁压得住！！”

白骨发出咔嚓之音，膝盖明显的往上一抬，喉骨传出疯狂的咆哮。

“天！也压不住我万自在！！”

白骨散发着狂傲不羁的气息，双膝挺直，猛然一站！那些雷霆瞬间崩溃，眼看破碎的雷霆消失，万自在哈哈一笑。

“哈哈，天地元气。”

“就用你们凝结老子真身！”

“魂归！！”

祭坛上空，破碎雷霆慢慢凝聚，浮云渐生，形成一朵雷霆乌云。

在乌云内，雷光闪烁。

时而传出雷鸣。

从闪烁的雷光里，方寸似乎看见雷霆乌云里面站着高大的身影，被两根铁链锁住。

“好眼熟。”

那两根乌黑的铁链，方寸似曾见过，他瞳孔一缩，终于想起在医院，师叔李润收魂体炼道行时，天花板出现过这种铁链。

不过，此刻的黑色铁链比那时候的粗一倍！

“是天道？”方寸喃语。

雷霆云朵里的身影似乎听见了，低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