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写啊？

简渊点着台灯，趴在桌子上好半天，也没有动笔，完全不知道怎么写。反倒是写字的时候，因为纸下面不太平整，把纸给弄破了。

掀开遗书的纸一看，下面居然是一沓资料，应该是聂逊今天整理好的，只不过简渊离开的早，就是就放在这了。

这上面都是对重度病人的脑片对比，前额充血不足的人，基本上都是很危险的精神病患者。

简渊忽然想起自己也拍了片，这里面好像没有。他鬼使神差的又去了一趟实验室，找到了因为没有人看，所以存在电脑里的自己的脑片。

结果这一看，简渊却愣住了。他看了看名字是自己没有错，可是再看脑片......大脑前额部分，也是充血不足！

聂逊的话回响在耳边：“对比了几个重点危险精神病患者的脑部照片，有了一个发现。这些患者的大脑额头部分，经常会充血不足，所以才会导致反射区的作用不足，缺乏同情心......”

这不就是精神病态患者的情况吗？

等一下，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的噩梦，是精神病态的一种？

重新做！

简渊自己设定好仪器，然后重新进了拍片。等新的拍片结果出来之后，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自己的大脑前额，明显充血不足。

“难道这是噩梦的起源？”

简渊回到办公室，开始看那些整理好的资料，那些和自己大脑前额结构一样的精神病患者资料。

这些精神病患者资料，其实更像是一起起谋杀案。

每一个类似大脑前额结构的患者，手里几乎都鲜血淋漓。甚至其中，还有几个非常严重的变态杀人狂，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全都杀害了。

这些资料全都是真实的，不可能有半分作假。

简渊越看越心寒，因为他的脑部前额结构，和这些变态杀人狂的一模一样！甚至更加的严重！

“难道噩梦，就是我想杀人的暴虐想法？”

简渊忍不住怀疑人生：“而我写的歌，写的剧本，其实不是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而是......后天学者综合征导致的？我是我，潜意识是我，那起源......是我？也是我？我有三个我？”

这真的是毛骨悚然。

简渊根本没办法想象自己居然遇见这种事情。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直接打电话给顾异同。

虽然很晚了，但是他想知道真相。

电话接通。

“顾先生，当初心理研究所拒绝了我，不是因为我的能力，而是因为我的背景吧？”简渊开门见山：“你们查到了什么？”

顾异同叹了口气：“看来你知道了。其实我不想说的，但既然你知道，那也没办法隐瞒。其实当时相关部门做了背景调查，然后发现......你可能携带着不好的基因，也就是遗传的精神病。”

“这件事确定吗？”简渊问道。

“既然是这种机构的背景调查，那都是非常缜密的。甚至连县志什么的，都已经查过了。当时就发现了，你们简家祖上，几乎每隔百年，就会出现一个变态杀人狂。虽然最近的一次都是解放前了，但确实清楚的记载着，当时有一桩惨案。现在这个时候......我们现有的手段，没办法确定你有没有那种危险。但从你进行的那几次社会性实验来看，你这个人确实没有什么同情心，过于公正的角度代表着冷血。所以......最终为了以防万一，拒绝了你的加入。”

简渊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那时候你才是一个大学生，这种事的负担很重，我怕你承受不了。”顾异同说道：“所以，我宁愿你怨恨我，或者憎恨心理研究所，也不想让你这样的人才被埋没。”

简渊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顾异同这样做，确实是在保护他。甚至这么多年，如果身边自己阴差阳错的发现，这个秘密可能会一直保存。

毕竟如果暴露了简渊的那种可能性，简渊可能就要被孤立，变成孤家寡人。那时候就算不是精神病，也会被逼成精神病。

“顾先生，你当时就那么确信，我不会变成一个变态杀人狂吗？”简渊问道。

顾异同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但是有一个细节，最终让我决定相信你。”

简渊问道：“什么细节？”

“你的社会性实验，设计的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我甚至可以说，以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控制一场实验的全部走向，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

顾异同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你在所以的实验里都没有去赶尽杀绝，都故意留下一个破绽，留下一线生机，给实验对象留下了一个希望。虽然实验对象自己没有抓住过，但是从这个细节我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是有善良的。所以我相信你！”

“原来如此......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简渊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里。

顾异同这样的地位和身份，是没必要用这种事欺骗的。再加上现在的简渊，也不是好骗的。可是现在知道了真相，却越发的不知道如何去做了。

“我天生携带不好的基因，可是......”

简渊看着自己桌子前的那些变态杀人狂档案，这些人明明和自己一样，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变成变态杀人狂呢？

“为什么？我天生携带不好的基因，为什么我没有变成变态杀人狂呢？”

简渊一抬头，看到了自己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