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史密斯走了出来，冷冷道：“把他送回他的住处……这次不植入跟踪虫了，我来亲自蹲守，守株待兔！”

两个面无表情的杀毒程度微微点头，随后将“昏迷”之中的周逸架起，离开。

“……”史密斯跟在两人后面，上车之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

“这里的大部分人你都已经见过了，”飞船上，墨菲斯和茂斯带着依旧有些虚弱，披着一身毛巾的尼奥走了进来，“艾帕克、思威琪、赛弗、坦克、道泽……还有一开始负责和你联系的崔妮蒂。”

尼奥看过去的时候，崔妮蒂拿着扳手从一个地方站起来，汗水湿透了穿着背心的身躯，牢牢的吸引了尼奥的目光。

“……”崔妮蒂察觉到尼奥的目光，挑了挑眉。

尼奥立刻将目光挪开，看向一边，却发现，司维琪正在端着一个盘子，将一个水龙头一样的东西打开，然后接住从里面流出的一些流质物体，接着拿起一把勺子挖着吃。

“你以为这是零食？”司维琪注意到尼奥的目光，摇了摇头，“这是我们的食物，男孩，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核爆过后的世界，在外面是基本上找不到食物的，由于地区的特殊性……我们也不可能找到一块地方供我们养殖或者是种菜，”墨菲斯向尼奥解释道，“所以，这些食物，实际上是我们截断母体供给食物的管道，从里面拿到的……实际上，这东西，你已经吃了大概二十多年了，你懂得，虽然并不是自己主观意图上吃的。”

“谢谢，请你不要再描述了。”尼奥的嘴角勉强扯了扯，墨菲斯的描述成功的让他想起来那时候从他的胃里面拔出去的那根又粗又厚的管子……而且据说还是投喂和截取残渣一体的？

即使是现在，意识到了现实世界的条件可能要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艰苦，尼奥也绝对会愿意在一直待在那个虚拟的世界之中，即便是完美的享受，但是，一旦意识到现实之中的自己实际上是浑身上下乃至大脑和体内全部都被插满了管子……

那样的，荒诞而又怪异的感觉，现实和虚拟混淆的冲突，尼奥绝对不想再体验了。

“哈哈，当然，如你所愿。”墨菲斯哈哈笑了笑，带着尼奥一路前行，“我记得你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问题，现在，你可以问了。”

“是的，母体是什么？”尼奥询问。

“【母体】，是一个虚拟世界，也是一个人工智能，一个掌控了整个世界的人工智能，”墨菲斯带着尼奥来到一张躺椅旁，“躺上去，我将解答你的所有疑问。”

“……”尼奥左右看了看，便躺了上去。

“小心，这可能会有一点点疼。”崔妮蒂俯身将一根管子拉过来，说道。

“……有点，疼？”尼奥被那一抹浑圆继续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以至于想了一下疼是什么感觉。

“刺啦！”

崔妮蒂将一根长针直接沿着尼奥脑后的孔洞扎了进去。

一冲莫名的充实感从脑袋里面传来，还有一股电流……尼奥眼前一黑，失去了视野。

再度睁眼之时，尼奥已经出现在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这就是母体，一个程序，一个巨大的，智慧的程序。”墨菲斯坐在沙发上，指了指面前的沙发，“你看，空白的世界，沙发、你我的衣服都是原来的样子，发型，身上，脑后也没有了那些连接器所留下的孔洞。”

“……这就是母体。”尼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后，坐到了沙发上，“为什么人类会像那样，全部都在营养舱里面？”

“因为，在和人工智能的战斗之中，人类一败涂地，”墨菲斯托着下巴，“为了打败人工智能，人类使用了很多的方法，甚至于研发出一种可以让天空永远陷入黑暗之中的武器，并且发射，想要让人工智能失去能量来源，战胜它们。”

“……后来？”尼奥微微皱眉。

尼奥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是又一下子想不出来。

“后来，人类毫无悬念的输了，”墨菲斯说道，“最后，人类沦为了母体的生物发电机……它将人类囚禁起来，放在那些营养舱里面，让人类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它们的工具！”

“等等……为了生物发电？”尼奥不得不打断了。

现在的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还是周逸在之前和他吐槽的时候说给他听的。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机器需要太阳？它们又不是人类，只需要核能也可以随意存活，至于人类被用来生物发电……这不是更加奇怪了吗，将一个人类一直养活的成本……生物发电，能赚多少回来？”尼奥皱眉道，“这是一笔完全亏本的生意！”

墨菲斯：“……”

“嗯……嗯，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墨菲斯陷入沉思。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没毛病……但是为什么之前我和其他人都没意识到呢？”墨菲斯心想，看了眼尼奥，下意识找到一个解释，“因为尼奥是救世主！不愧是救世主！”

“如果说，它是要将人类当做玩具戏耍，就像当年人类利用机器和人工智能的那样，或者是说，有什么其他隐藏的更深的目的，这样，我倒还觉得有可能。”尼奥本来是想要直接将周逸之前所说的，母体的真正目的说出来的，但是在出口的一瞬间又想起周逸的话，斟酌着改了改语句说了出来。

“有道理！”尼奥一拍桌子，“母体就是想要将人类作为玩具戏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这是明目张胆我们却又无可奈何的复仇！”

尼奥：“……”

所以，我说的话的后半句相当于白说了？

……

“走吧。”史密斯，不，红后，将周逸放在了“周逸”的住处之后，便带着两个杀毒程序小弟离开了这里，然后返回基地。

“这里……”红后站在那栋大楼前，心中暗自感叹，“它的程序水平，我远远不及，好在侵占了史密斯的程序外壳，不然我想要走进这个地方都有点困难。”

暗自想着，史密斯走进大楼，然后向着一旁走去。

她自然是知道史密斯的记忆的，大师级软件工程师的周逸出手，即便是【母体】，也能够成功瞒过，更不用说还是一个没有成长起来的史密斯了，最终，史密斯毫无法抗之力的被红后“吞噬”，记忆数据什么的，自然也就沦为了红后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