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护法眼睁睁看着诸葛云等人策马狂奔而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待得看不见影子了,这朱护法大喝道:“大伙赶紧上马追。”
那樊护法不满道:“上马追?郝堂主还在他们手上,追过去把他们逼急了,郝堂主岂不危险?”
那朱护法顿时怒道:“你。。。”可樊护法不同意追,自己手下就那么几个人,追过去还不够人塞牙缝的呢!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无奈之下,朱护法只得长叹一声,然后带着几名手下,回头去引导追兵了。
“你小子,还和我玩真的?你看你看,把老子脖子都划破了,老子要和你玩命。”
此时的郝风雷一点都没有做人质的觉悟。众人策马跑出没多远,诸葛无恒便把郝风雷丢下了马。刚站到地上,郝风雷当即对着诸葛无痕大发牢骚。
诸葛无痕歉意地拱手道:“郝兄,对不住,此次多亏你高抬贵手了,这番恩情,我等必然铭记在心。”
“唉~算了算了,我和你谁跟谁啊!说这些客气话干嘛?”
被诸葛无痕小小吹捧了一下,郝风雷顿时忘了脖子被诸葛无痕划伤一事,摆动着手掌,故作豪气地说道。
随后郝风雷眼光一转,看到诸葛无痕身后的诸葛云与秦炳,有些欲言又止。
“唉,迟早总会知道的,还是告诉他们吧!”郝风雷想道。当下不再犹豫,面露悲痛之色地说道:“诸葛云,秦炳,世家那里飞鸽传来消息,你俩的父亲都已经战死了,你们两个请节哀。”
“什么?”
诸葛云与秦炳两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消息真正传到他们耳中之时,他们两人却是不敢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两人均是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击,眼泪无声地滑落。而一旁的诸葛灵,则放声大哭起来。
“诸葛云,秦炳,你们要坚强,现在可不是哭泣的时候,若想报仇雪恨,那就坚强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诸葛无痕在一旁劝道。
诸葛云与秦炳回过神来,伸手擦去眼泪,努力控制了下自己情绪,然后翻身上马,抱拳向诸葛无痕致歉。
“不要耽误时间了,你们赶紧赶路吧!后面还有追兵呢。”郝风雷焦急地说道。
“既然如此,郝兄,那我们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了。”诸葛无痕拱手告别,然后也不再多言,带着众人策马而去。
郝风雷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平时都说我郝风雷是郝疯子,可现如今世家那帮人发的什么疯?居然搞内讧,闹的如此惊天动地,死伤无数,我看他们才是真的疯子。”说罢摇摇头,转身便往回走。他是真的完全无法理解,世家那帮大佬心中在想什么,把个世家搞得一蹶不振。
镇江府,西靠金陵,东连常州,北抵长江,与繁华的扬州仅一江之隔。同时京杭大运河又由城东而过,横穿南北,在以水运为主要运输手段的年代,镇江可算的上是交通枢纽,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占据镇江的最大势力,便是盐清帮。因为盐税是朝廷的重要财政收入,历朝历代均相当重视,甚至设置了专门负责盐政的官员。但为暴利所驱,加上制盐又不是什么高难度技术活,因此江淮一带长期存在着大量制造和贩卖私盐的盐枭,私盐的价格远低于官盐,品质又不输官盐。因此销路极好。
这大大侵犯了朝廷的利益,因此私盐贩子一旦被官兵抓到,往往便是人头落地。因此这些盐枭出于自保的目的,便在几大盐枭的推动下联合了起来,建立了这盐清帮,占据了镇江,扬州等地。私盐便由这扬州,镇江一线,或经京杭大运河,或经长江水运,贩卖往各地,利润极为丰厚。而盐清帮帮主之位则由众人推举产生。
而且因为走的水运,盐清帮与掌握着漕运的漕帮关系极为交好。当然了,这也是双方各取所需,盐清帮需要漕运的支持来贩运私盐,而漕帮则可以通过盐清帮的私盐来获取利益。在利益的纽带作用下,双方相安无事。当然,盐清帮的盐枭们做的是掉脑袋的买卖,个个骁勇无比,不畏生死,而且数量庞大,就算遇到官兵都敢玩命。一般来说也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他们。
此刻,诸葛云等人便正好路过镇江,正准备往金陵而去。远眺着那忙碌的渡口,诸葛云触景生情,不由得吟出了王安石的那首名诗。
京口瓜洲一水间,
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
明月何时照我还?
是啊,此番离开,不知何年何月,方才能回到这让人魂牵梦萦的江南故乡了,众人俱是唏嘘不已,一阵感慨。
感慨完了,还得赶路不是?当下众人拨马往金陵方向而行。一马当先的诸葛无痕回头一望,只见诸葛云却驻马于原地,一动不动。诸葛无痕急忙回马跑到诸葛云面前说道:“楞着干嘛,快走啊!”
谁知诸葛云摇了摇头,说道:“无痕叔,你带着他们去投奔我舅舅吧,有灵儿与你们在一起,我便不另写书信非我舅舅了。我便在此地与你们分别,渡江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