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北屿胸口上下起伏紧紧捏住白月的手,看着他。
“救你,白月,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实行换血大法,把你的蛊毒转移到我身上,这样你就能少承受很多痛苦了。”
“你疯了?!”
白月一把甩开独孤北屿的手:“断魂蛊霸烈无比,不是你说转移就能转移,这个办法除了让你也染上断魂蛊,没有任何作用!”
“而我还是会因为蛊毒而死,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你这样做,不仅救不了我,还会搭上你!”
独孤北屿此时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
不过一息之间,长在耳前淡蓝色的透明鱼腮便露了出来,配合着雪白的头发,眼尾的泪痣,显得有几分梦幻。
“你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能缓一天是一天,说不定我能找得到办法救你。”
“若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北屿君,你想承受和我一样断脉的痛苦?我发作的时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在旁边是见识过的。”
看着独孤北屿的鲛人形态都显露了出来,白月一把推开了独孤北屿。
“住手!北屿君你冷静点,别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独孤北屿再一次冲上来:“白月,让我救你,我能救你。”
“你别这样……”
白月伸出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苦笑一声:“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其实,说起来死亡才是最公平的事,北屿君,我说过,没有什么是永生的,每个人都要面临死亡,只是早晚而已,天命如此,何必强求?无忧就拜托你照顾了。”
“不!”
独孤北屿怒呵一声:“不要放弃,我不准你放弃!”
拜无忧在外面恍恍不安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吟诵的声音。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这是白月的声音,独孤北屿很惊讶的站起来。
“原来你都听到了……”
两百多年前
妙音宗下了很大的雨,雨水冲刷着这个世界,耳畔时不时响起雷雨的轰鸣声。
独孤北屿独自坐在亭子里,被风夹带着的雨水打湿了全身,对着白月的清水居弹奏。
风声雨声江琴声完全掩盖,白月站在对面的平台,身后站着清风霁月。
清风走上前来:“少司命,这么晚了,大司命怎么还在练琴?这也太用功了吧,可是大司命谈的什么?雨下的太大了,根本听不到。”
白月手里打着一把油纸伞,眉眼如厮平静。
第二天,独孤北屿兴冲冲的跑来找白月。
白月的头发还没梳完,长长的黑发披散蜿蜒拖地,扇子似的睫毛上下眨动着,没有一般女子的柔美之气却冷若寒霜,有种天然的美感。
“白月,你不是嫌这把梳子不好用吗?我找到了上好的云木开齿打磨做成了一把梳子,你来试试。”
独孤北屿看着白月那一头如云般的秀发,只觉得这姑娘古怪的很,明明拨了杂役弟子伺候她梳头,她却从来不假手于他人。
白月接过那把梳子,有些清冷的说道:“北屿君,我这小小的梳妆台都快被你送的梳子塞满了。”
说着,白月打开一个盒子,全都是各式各样的梳子。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你是觉得我有三头六臂?”
白月手一斜,哗啦一声,那些梳子全都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