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忽地站起来,焦急道:“大哥,你去哪,别过桥,别过桥!”
有人摇头道:“哈哈,他只有一个妹妹,哪有什么大哥,真是痴了。”
姜松又迅速蹲下,两手抱头,害怕道:“打雷了,死人了,要死六个,山上一个,庙里一个,街上一个,家里一个,……”
“真真是胡言乱语,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见过打雷劈死人的。”
但这时,有个胡子灰白的人却惊道:“嘶,你们还别说,三十年前,的确有一场大雷,劈死过人,人数好像就是六个。”
有一个年纪大的人应和:“没错,我记得清楚,常仁他爹,就是那天劈死的。”
“姜松不到三十岁吧,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嗨!听镇里老人说的呗,这有啥稀奇的。”
……
姜松还在发疯,人群外却有人挤进来。
沈初一看,穿着红白袍子,竟然是辛慈上仙。
只见他轻轻皱眉,抓住姜松的肩膀,又用手指在其眉心一点。
姜松马上安静下来。
“诸位,姜松这是犯了癔症,待我为他治疗便可。”
说罢,提着姜松就朝魂坛楼而去,人群主动让出一条路。
“上仙慈悲!”
人们纷纷赞颂,两手合十。
目睹这一切的沈初却是紧皱眉头,若有所思。
许清浅见沈初出神,把手在他眼前挥一挥,笑问:“怎么啦?”
沈初微微一笑:“没事,走,接着买东西。”
提着一大堆东西回家的时候,路过小鸡巷,见有一支队伍,拿着香烛纸钱,应是到坟上去。
许清浅说:“朱家二爷几日前死了,今天是头七的日子。”
沈初和许清浅就让到路边,让人群路过。
看起来,这支队伍里有两家人。
沈初耳朵敏锐,听见说话声:“唉,堂弟莫要太伤心,二爷年过古稀,已是善终。哪像我们老爷子,夜里过桥摔死,现在想起来都心疼。现在他们两位兄弟,也算在下面重逢,我们后辈的,只要顾好阳间事,百年后好见大爷二爷。”
听到这里,队伍已经远去,敲锣打鼓的声音淹没耳朵。
沈初却是心头震颤。
他想起姜松胡言乱语的一句话:“大哥,你去哪,别过桥,别过桥!”
不知为何,他只觉浑身传来冷意,头皮如有气泡破开。
“又怎么了,沈初大哥?”
许清浅歪过脑袋,疑惑道。
沈初脸色有些不自然:“没事,回家吧。”
……
在许清浅家吃饭的时候,他依旧魂不守舍。
两位老人已经成为神明,虽然身有残疾,但能用香火之力下床运动。
许清浅的娘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
吃完饭,许清浅见沈初有心事,就没有多留。
他低头一边走路一边思考,回到自己屋子。
第二天,沈初在路边摊吃饭,听见边上有人说话:“知道吗,临平镇出了件奇事。”
“哦?什么事?”
“说砍柴的老杨啊,前几天去山里,遇上一只大虫,老杨当时吓得瘫在地上,都尿裤子了,没想到这大虫却没伤他,反而伸出爪子摸他的头。”
“嚯,这倒稀奇。”
“是呢,他说啊,这大虫跟他结下了交情,每次他去山里,总要给他什么麂啊、狼啊、野猪啊啥的,最近日子过得可舒服了。”
沈初听得脸色渐沉:“如果真如我猜的那样,这魂坛仙教底线还要更低?竟然牵扯到动物。”
说难听点,就是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