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考虑不周,你看,我这不是来赔罪了吗。”昭画眉眼一柔,将藏在身后的兔子拿了出来“我的小嫦娥,看看这是什么。”
“玉兔?难道这就是姐姐常说的玉兔吗,哇,白绒绒的好可爱。”白腻的小手一把抱住那团绒毛。
捏了捏腰间的腰牌,昭画弯起双眸“好啦好啦,快带我去见你那个晋哥哥吧,我要好好感谢感谢他。”
言到此处,小雀儿软糯糯的小脸儿突然严肃下来“晋哥哥在书房,姐姐,晋哥哥腿脚不便,姐姐切莫多瞧他的双腿,我怕他敏感,会伤心。”
“好好好,看来我们小雀儿也会关心旁人了嘛,真是善良的小姑娘。”昭画不禁一乐,瞧着面前女孩面颊一红,她好笑的捏了捏。
小雀儿也学着昭画的样子揉了揉鼻尖,见后者无奈的笑容,她咧嘴一笑,蹦蹦跳跳的牵着昭画往前走。
书房
伫立在一旁的丫鬟缓缓将雕花门推开,风夹杂着阳光瞬间袭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往里瞧去,一男子倚靠在轮椅上,着一身淡青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手指间端着一卷竹简,他笑着抬起头,眉眼间带着晋国标配的雅气“没想到,你真来了。”
“我也没想到,日理万机的晋太子竟会出现在荷城这种偏远的地方。”昭画眼底的温柔被巨大的冷意吞没,她意识到小雀儿还在自己身旁,缓缓的弯起嘴角“小雀儿,姐姐今日似乎没有喂玉兔,你能带它去找点青菜吗?”
“啊,那它一定饿极了。”小雀儿摸了摸怀里安静的兔子,为难的看向他们“那…我去喂玉兔了,姐姐要记住小雀儿刚刚交代你的。”
“好,你快去吧。”昭画垂眸一笑。
“传闻扶桑国制蛊昭族代代双生,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瞧着远去的小雀儿,晋胤微微坐直身躯,修长的指腹摩擦着轮椅的花纹。
“本太子还听说昭族禁忌——三尸蛊,专克昭族血脉,中者只能苟活七日,活亦失魂,死亦不足,最终沦为一具不死不活的肉体,被藏在黑暗中,永不能见光,也不知这传闻是不是真的。”
“传闻这种东西亦真亦假,三尸蛊是否存在还尚未可知。”
“可是…这个东西本王得到了,而且就种在那个小姑娘身体里。”拂面的碎光浮动在晋胤的四周,投射下来的阴影透出丝丝的阴冷“算时间…大概已有一日了吧。”
昭画眸底一深,满腔上涌的戾气几乎将她头脑冲的一阵眩晕“她对你毫无恶意,如此单纯的一个人,你也忍心加害。”
“我这双腿也何其无辜,你不也毫不留情的断了它吗。”晋胤狠狠啐了一口,阴冷的眸光将往日的儒雅完全吞没“妖葬,害她的可不是本太子,而是你。”
“如此激怒我,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昭画眯眸,白腻的纤指缓慢抚上衣袖“你可知道,我既然能在你最威风的时候废了你的双腿,自然也能在现在杀了你。”
“你不会。”晋胤下意识的捏紧双腿“因为我有解药。”
“所以,晋太子究竟是何意思。”昭画挑了挑眉。
“并无何意。”晋胤细眼一弯,阴深的笑缓缓从嘴角流动开来“你贵为扶桑二将之一,手握半块虎符,只要能在之后的晋桑战场上稍微迂回些,本太子自然便能将昭雀完完整整的归还予你。”
“你的意思是…让我叛国?”昭画眸间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便被更为惊涛骇浪的冷意淹没。
“怎么能说是叛国呢,如若晋桑合二为一,你就是南北统一的功臣。”
“嗤,看来晋太子的野心不小呐。”昭画怪嗔“不过我好心提心你一句,稚子血可解不了你腿上的蛊毒,晋太子切莫多饮,小心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你!”晋胤噎住,他隽秀的脸因听了这句话而越发泛青。
他见昭画拍了拍裙摆,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气的捏紧手边的竹简“妖葬,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