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愚看似无意的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才道：“水下施工结束后更是倒霉，发现了一些设计硬伤，我们也很绝望啊。”

吴怀中也是个人精，从李凡愚的话里话外，哪里还不知道他是和卢明起了冲突？

他直接一拍大腿：“这个活爹！李董啊，他卢明那你们当乙方，我老吴可是对你礼敬有加啊！他中海油的锅，你可不能往我们海勘局这一起扣啊！算我老吴求求你，你们能不能尽快的吧那个设计缺陷修正，在七天之内赶紧回去，别耽误了工期啊！”

他把设计缺陷四个字咬的很重。

李凡愚连连摆手：“做不了做不了，这个设计缺陷相当严重。我现在心情又不好，估计短时间内完不成。”

苦逼的吴怀中好话说了一大箩筐，李凡愚也不为所动。

最后，吴怀中实在是没办法了，一咬牙一跺脚，走了出去。

待他出了大门，柳青才钻了进来。

“凡哥，这么干是不是太过了？这不是卡国家的大脖子吗？会不会有麻烦？”

“麻烦？”李凡愚哼哼一笑：“你知道为啥咱们这一遭，走的这么憋屈吗？”

“不知道，为啥啊？”柳青捧哏。

“就是因为咱太怕麻烦，一点儿架子没端，直接讲明了价码就开干了。这对一般的客户来说没毛病。但是对卢明那样的人来说，咱们就变成拿钱打工的打工仔，变成了可是随意拿捏的乙方瘪三了。

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卢明这么想，其他的领导怎么想？也是差不多的。

在这些人面前，你就是想安安心心的当成瘪三，他们都得踩你两脚给自己垫垫背。所以我他妈才想明白了，既然瘪三都当不消停，那咱就得当大爷！当不了大爷，这活我不干。”

李凡愚重重说到。

柳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在吴怀中走后，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李凡愚就连续接到了几个电话。

先是已经升职为天省高官的程刚，国资委方面的刘华，薛耀国......

几个和李凡愚私交不错的体制内的人，纷纷打来电话，或问询或劝导。

面对这些说客，李凡愚直接就一句话怼了回去——心情不好！

最后，就连东太平洋15220项目党委统战部部长屠亮，都亲自打来了电话。

“李董，你们的事情我已经通过渠道了解了一些。这件事情上，卢总指挥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回头我一定会对他批评教育。你们正信能在国家危难的时候出力，这一点我们不会忽视。不如这样，在下一次的水下作业时，我安排咱们央视做一个专题新闻，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李凡愚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

批评教育？

好严厉！

但是对方身份在这里摆着，他倒是没有直接出言奚落，而是一板一眼道：“屠部长，我们现在确实有困难。我只能说尽量将机械臂的设计缺陷改正，但是什么时候能重新交付使用，这一点我实在是不能保证。”

听到这话，屠亮叹了口气，“李董，现在我是在自己的办公室给你打电话，身边没有其他的人。直说了吧，你有什么条件。”

“没条件，就是心情不好。”李凡愚轻飘飘说了一句。

对方彻底无语，挂断了电话。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李凡愚再次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到那特殊号码，他可不敢托大了。立刻接了起来，“首长好！”

“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腰板也硬了。”

听见对面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李凡愚连忙道：“可不敢说、嘿嘿，首长，这事儿你都听说了？”

“15220工程我一直在跟进，这是能奠定我们百年发展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听说？听屠亮说你小子心情不好，那我就要问问你，怎么才能治好你这个抑郁症？”

“咳咳、”这话说的太诛心了，李凡愚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比较好了、

“首长，其实我也没啥图的，就是一口气的事儿、那个.....不过要是特殊金属产品成本价供应期能延长到二十年，我应该......能挺高兴、您知道，搞设计这东西全靠灵感、没准我这一高兴，那些设计缺陷ber一下就想通了！”

“十五年，不能再多了！回头给你们安排一个联播的五分钟专题，赶紧给我滚回东太平洋去！耽误了三期工期，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问题！保证耽误不了！”李凡愚这一次很干脆。

听着那边骂了一句“滑头”然后挂掉了电话，李凡愚听着忙音，感觉心情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