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拖延一下,谁知道四爷就这么来了。
搞得想不面对都不行啦。
四爷瞧着女人欲言又止,轻怜痛惜的模样,就跟犯错的小孩似得。
明明骗人的是她,反倒弄得像是他的不是。
“那你就可以骗爷,说你身子不适了。”
“我没有骗爷,这些日子,为了查清事情,我吃不好睡不好的,还要忙着打理园子和庄子上的事情,精神劲确实不怎么好。”
男人冷哼一声,道:“爷看你刚刚趴在桌子上睡得挺香的。”
若音抽了抽嘴角,一脸天真的胡说八道。
“对啊,累得睡着了,所以才打盹的......”
其实啊,是她只要一看书,干些无聊的事情,就容易犯困。
四爷清楚她的性子,她鲜少说累,就是真的累着了,也不见得会说出来。
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只淡淡问道:“那你且说说,年氏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实话跟爷说了吧,我底下的奴才查来查去的,发现各院都没什么嫌疑。瞧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不能辜负爷对我的信任啊。可我就是心里急,也不能随便拉个出来,那不是冤枉人嘛,所以我这心里更着急了啊。”
说着,她还对着四爷指了指自己脸蛋,“爷瞧,急得我这几日没休息好,痘痘都冒出来了啦。”
听着女人委屈巴巴的诉苦,四爷转头,随意扫了眼她的脸。
果然,那白皙的脸蛋上长了颗微红的痘痘。
他蹙了蹙眉,不打算再说这些,只是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安置。”
“哦。”若音跟上。
当她帮四爷换上干净的睡袍时,下巴就被男人猛地扣住了。
四爷将女人的脸蛋朝着烛光方向细细看了看。
只见她右边脸蛋长了颗小拇指头大的痘痘。
顿时,俊朗的脸颊面露嫌弃。
他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身就到床上歇下。
“呼”的一声,若音吹熄了蜡烛。
可她才躺下,身子就被四爷从身后搂住............
次日清晨,四爷扫了眼被窝里的人儿,由着苏培盛伺候着更衣。
待换好朝服,走到院子外,他便吩咐着奴才。
“苏培盛,让人去趟年氏的烟雨楼,就说年氏府上的奴才照顾不周,各打十大板,这是爷和福晋共同商量的结果。”
这个蠢福晋,查不出来也不去找他。
好心叫她去万方安和,本来是想帮她解决问题的,偏偏她还躲着他。
要不是他直接来找她,指定还想瞒着。
不过,遇到这样的事情。
换做别人,为了交差,只怕是随便往后院栽赃,或者拉个奴才出来。
可她并没有这样做,这一点是好的。
“嗻。”苏培盛应了后,朝何忠康使了个眼色。
待四爷离开后,若音一直睡到将近午时,才被自个饿醒。
柳嬷嬷伺候着若音更衣,道:“福晋,四爷上朝前,让何忠康把年氏府上的奴才都打了十个板子呢。”
闻言,若音柳眉一挑。
她昨晚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四爷既然这么做,就代表他知道了。
难道......他身边的奴才也暗地里查过了吗?
柳嬷嬷见若音有些讶异,便道:“倒是好了年氏,把后院搅成这个样子,还能好好的。”
“别忘了,她肚里还怀着皇嗣呢。”若音没所谓地道:“况且,她也是出于自保,并没有陷害谁。这样一来,四爷往她院里添了不少人,我也能少操心,否则后院时不时出些幺蛾子,我也得跟着掺合。”
年氏肚里怀着皇嗣,即便犯了再大的错,都能避免的。
加之这次的事情,是因为年氏没有安全感,并没有损害到谁的利益,就更不用说了。
而她身为福晋,后院安宁,她也能跟着消停些。
倘若后院总是鸡犬不宁,她也难辞其咎。
正如若音所想,经过年氏这次搅和后,后院一下子就回归了平静。
京城的冬天,也在平静当中悄然而至。
天气冷,日子便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寒冬腊月。
外头大雪飞扬,冷风嗖嗖的,若音便整日呆在杏花春馆,哪都没去。
这一日,她一面捧着汤婆子看书,一面淡淡问道:“半梅,瞧着再过几日,四爷的生辰就要到了,我让你命人打造的东西,做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