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年前,我们这秋田镇来了一群难民,下官想着百姓逃难至此处也不容易,便收留了下来。这一群人也不知原先是做什么的,所住的地方时常会传来‘乒乒乓乓’的敲击声,后来下官人去看了眼,才发现他们是铸铁匠。”
“那魏大人之后没有审问?”
“铸铁匠在北傲是很稀少的,精通这一门的更是屈指可数,下官自己存了一点私心,想着那些人要是真的能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也好去皇上面前递个折子邀功,唉,说到底都是下官的错。”
傅萱容了然。
其实魏大人这么想也没错,换做谁都会存这么一份私心,毕竟谁不想自己管辖之地名声大噪?可铁匠们造出火炮来,这可就是要命的事了。
“火炮现在在何处?”
“就在那群贼寇的手中,最初他们只是难民,日子过得艰难,见谁都客客气气,谁料到火炮刚一做出来就跟变了人似,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下官几次带人去清缴,最后都无功而返,还死伤无数。实在是……”魏大人说到这,眼眶都有些泛红,像极了忧国忧民的父母官。
傅萱容沉默了半晌,侧脸看了眼黎君皓,“王爷,你怎么看?”
“火炮威力惊人,硬打怕是不行。”
“我也是这么想,但一个两个过去探探底,这完全是送死。”
魏大人愁的都快哭出来了,“下官在此处三十多年,从未对不起过这一身官服,如今半截身子下土了,居然出了这档子事,若最后没法儿清缴贼寇,那下官索性一脖子吊死,也算是恕罪。”
“魏大人言重了,事情还没有到这种地步,这样,我和黎王先吃点东西休息一夜,明日再议吧。”她身子本就虚弱,又颠簸一日,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是,是,都依容大人的,那下官先行告退了。”魏大人抹着眼泪出了院子,傅萱容抬手倒了两杯茶,“你觉得这个魏大人信得过么?”
黎君皓颔首,“来之前我已调查过,魏城三十多年来为人清廉,手上从未沾染过一桩冤案。”
“既然信得过,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怕就怕腹背受敌。”他们这趟过来是为了清缴贼寇,若是魏城与贼人官匪勾结,那应付起来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嗯。”黎君皓喝了一口茶水,忽的握住了傅萱容的手,“伤口还疼么?”
傅萱容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情给弄得楞了一下,随后轻笑了出声,“已经好多了。”
虽然伤势还未痊愈,但涂抹了厚厚一层药,绷带也绑了三层,能疼到哪儿去。
“围剿贼寇之事,你无需插手,在府中好好待着,知道么?”
“怎么的?怕我拖累你啊?”
黎君皓眉头微微皱起,“我是担心你伤势加重。”
傅萱容大笑,不再逗弄他,“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你只管忙你的,无需管我,不过你也切记要小心,不可鲁莽行事。”
“嗯。”
两人在院内说了会儿贴心话,傅萱容没有再逗留,起身去了自己房间。
如今已是月黑风高,傅萱容啃了两块糕点,很快就变成了孔雀。
“嘎?嘎?!!”
傅萱容正考虑要不要飞去贼寇的营地打探一下,就听到关在笼子里的鹦鹉鬼叫了起来。
“嗷!”你叫个屁!
鹦鹉瞪大了黑豆眼,“你是修炼成精了么?居然能变成人?!”
“你也成精了么?居然能跟我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