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徒儿，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是你五师姑，白小夜。扼海剑意的传人，五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今年十四，刚好比你大一岁。”

方清雅热情洋溢的坐在餐桌前，拍着刚才还被她踩在脚底下用剑架着脖子的白小夜的肩膀，对着曲布通介绍道：“她是我的好姐妹，你没来之前，这静影峰上最常来的人就是她了。”

“好姐妹？”

曲布通疑惑的问道：“刚刚不是还要用你的项上人头做给我当礼物吗？”

方清影眨了眨眼，一摊手：“你就当你五师姑在开玩笑呗，我俩感情好，经常开这种——”

“我认真的。”

白小夜面无表情的拿起了桌上本是属于曲布通的筷子，吃了两口菜后抬头说道：“我真想杀你。”

“啊……啊哈哈哈……师妹你怎么总是这么可爱。”

方清雅皮笑肉不笑的抓着白小夜的脑袋用力的晃了晃：“把你吃的菜给我吐出来。”

“你刚说过，我能吃。”

“现在不行了！”

“哦，吐哪儿。”

“等等，你别真……得了得了，你吃吧你吃吧，我去给我徒弟再添个筷子，唉……”

方清影起身离开，曲布通也趁机仔细打量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位五师姑。

她的双眸异于常人，是淡淡的桃红色，只可惜眼神呆板看不出神采，同她那张虽是精致小巧但却缺乏表情的脸堪称绝配。

身上衣裙的袖子是被撕开的，长度只到了她的手肘，浑身因为刚才被方清雅踩地上的缘故沾了不少灰尘。

此时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吃东西的她很难跟刚才那个突然暴起刺人的身影联系到一起。

正吃着晚饭的白小夜转了一下眼睛，扭头看向曲布通：“为何盯着我？”

曲布通倒也不隐瞒，直接问道：“你跟我师父何仇何怨，干嘛非要杀她呢？”

“因为她是我的心魔。”

“诶？”

白小夜停下筷子，认真的向曲布通讲述自己的杀人动机：“二师姐天资聪颖，进境神速，粗看一眼便可触类旁通。即便她师父本不善剑术，未曾对其传授太多，可她仅依靠着翻阅了几本剑谱，便已然超越了自幼跟随师父修习扼海剑意的我。”

白小夜难得的露出了一点表情，她眉头微微挑起，嘴角轻抿：“还有，我无法原谅，她修习剑术的理由。”

“怎么了？”

“她仅是五年前偶然在鬼市买到了一把花哨的剑，便觉得此剑好看，不练可惜……毫无道心和坚持可言，她的存在，是对我与我师尊毕生所追求的剑之道的侮辱。”

白小夜的语速比刚才快了那么一点，这大概就是这个面瘫五师姑表达愤怒的方式。

曲布通歪头趴在桌子上，用手托着自己的腮。

如此说来，何海晏的杀人动机也包括了嫉贤妒能这一条，本以为是何海晏自身心胸狭隘，可如今一看，方清雅这个“天才”似乎在这门派得罪了不少人。

“哎呀……真是可惜，你要是跟着你大师兄他们一起去我们清岩村就好了。”

曲布通半分玩笑，半分认真地说到：“说不定有个人帮衬，你就能在那山村里找到机会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