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翎的手顿了顿,继续帮她顺她那顺滑的长发。
“不想说吗?你昨晚可是答应我了的。”雪吻说。
辰翎哭笑不得,是答应了,答应她不会走,却不是答应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可不得不否认的是,答应那些也只是一时情绪失控的冲动选择。
至于他昨晚为什么喝酒呢?放到现在反而不太适合说出来了。
自九黎消失,他完全成为了灵主,掌握着异界的命脉,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灵念。
按常理,成为执念之灵是一条单行路,有去无回,可也有说法说,执念异界中,连结心脏苍雾里的命脉可以找到灵念,那是数万分之一的可能可以重新获得“生”的关键。
可找到这命脉的前提,便是真正成为执念异界的灵主。
矛盾的事情来了,灵主的灵和执念异界、苍雾里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永生永世不死不灭。
所以即便是拿到了灵念,也不可能“活着”。
他之前不信邪,因为在他成为灵主之前,甚至是刚刚坐上灵主之位的时候,都曾经感受到过灵念——那是一种,春风化雨的感觉,细细润润,和这里遍地枯萎不同,那是真正充满生机的。
所以他执拗的一步步实现了自己的谋划,成为了灵主,最终也杀了九黎得到了掌控异界命脉的灵力,可是他却一点都感受不到灵念了。
他大概猜得出怎么回事,就算刚开始还不明白,在九黎消失后那么久也明白了。
于是他出去了一趟,去见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那个人是绝对高贵的象征,看到辰翎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并非意外他的状态,而是意外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着风险来见他。
日月同喜,新帝即位。
眼前的人不是像当初见到的那般爱耍嘴皮,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看见他就只想着要找他那走失的双生兄弟。
岁月无声的沉淀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尚且年轻的脸庞已然有了不怒自威的架势。
两人这一见说了很多,最后喝起酒来,不醉不归。
借着酒意,辰翎说了灵念的事情,得到的却是他不怎么想接受的答案。
他昏昏沉沉地回来,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雪吻房间门口。
他站了很久,想这一切,想那位的忠告,想他们的结局。
“灵界的灵念……已经消失了。”那位打了个酒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这是个死局,想要拥有灵念就必须做掉上一个掌控命脉的灵主,而当上一任灵主死的时候,灵念就会消失。”
“这是基本准则。”那位撑着脑袋看辰翎,“放在真正的灵界,从有灵界开始,灵主就只有一位。”
“他既是灵主,又是灵念。”
“普通的执念之灵随着时间推移,执念可能会淡去,可能会被遗忘,可是唯独只有他,他忘不掉也走不了。”
“因为他跟苍雾里是一体的。”
辰翎看起来没什么表情,“所以……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吗?”
那位摇摇头,“正经的办法肯定没有了,非正统的办法……”他打量了一下辰翎,摇摇头说:“算了,对你来说太不安全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他太过于悲惨,那位又补了一句,“这其实是为了平衡状态,万一是恶灵取了灵主之位,灵念的存在就会塑造出活的魔族。”
他说着,目光微冷,“如果到了那个地步,那执念之灵真的就罪该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