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神骨到底是什么?我看翼灵尊这么多年也没有出过幺蛾子,我们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之前也许是,可渊泽的事情发生之后,就不好说了。”
星渊:“哦?”
“还记得当时,翼灵尊让雪吻处决玄鸟么?听上去很合理,可是仔细想想却不对,这太残忍了,雪凰当年也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虽说有渊泽的事情在前,他此举也完全合理,可是这种手段实际上是一反他之前的做事风格的。他应该失控了。”
“噢!所以才会有这么残忍又血腥的所谓考验,实际上是借着雪吻的手在发泄恶意?”星渊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你是怕…他也……”
“嗯,所以一定要小心。”
星渊无奈的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去。”
“一切小心。”
雪吻在二楼的房间,抓着窗棂的手因为太用力而泛白,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刚刚听到那些断断续续的话之后有那么一会,她都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可是就当她准备走的时候,却再次听到了星渊的说话声。
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秘密。
此刻她心情五味杂陈,刚才在渊泽听到枭说那些的时候没有感觉,但是此刻听到星渊说的,她却开始恐慌起来。
她不知道星渊在跟谁说话,但是却清楚地听明白了星渊再说的事情,和百鸟之王有关。
百鸟之王是雪吻,雪吻是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然后回到自己房间的,巨大的矛盾感拉扯她,一边说着事关重大,让她不要再管了,另一边说不能这样,这是她的责任,她不能逃避。
楼上,星渊仍然倚在窗前。
镜子里的影子早都消失了,他还在这里。
刚才听到的仓皇逃开的脚步声不是幻觉,不知怎的,他听到那逃离的脚步声,反而松了口气。
没错,他刚刚是故意的。
本来这些事情他和辰翎都应该是要单独谈的,可是临了他却改了主意,悄悄地解开了音屏障。
他完全是凭心而为,这么做或许是有点残忍,但是回顾从他到云川城以来的种种,他看到了另一个雪吻。她是勇敢的,可同时却又是胆怯的,她内心害怕着这样的事情,却总是在冥冥之中被引着走向深渊。
他一直觉得辰翎始终太过于优柔寡断,对雪吻太心软,所以如果这样,那还不如就彻底打开她胆怯的那一面,加上解药,让她彻彻底底的忘了来的痛快。
雪吻今晚做了噩梦。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梦里也没见到安稳,她听到的那些对话,还有在渊泽发生的事情,加上过往的记忆一起袭来,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下,她与梦纠缠,竟然连有人进了屋都浑然不觉。
客栈有些年代的门吱呀一声响起,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身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瓶,在月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泽,缓缓走近床边,低头看着那个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