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太不真实了。就像这雾一样,能盖住你的模样,也能盖住这个房间,甚至能掩盖住我。”雪吻看了看眼前的房间,就像海市蜃楼似的如梦似幻,连带着眼前的人都变得飘忽了起来。
他一直看着雪吻,眼里说不上是什么情绪,说实在的,其实他还真的很想给雪吻一个梦,一个能抚慰伤痛的梦。
“不早了,我该走了。”他看了一会,收回目光,垂着眸不知道是在看哪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透出一片阴影,将那本来就冷的一双漆黑的眸变得更深邃,也更冷。
说完他就站起来走入那沉沉的雾障中,雪吻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没有挽留,也没有说话。
就在他走到窗边的时候,只听到自迷雾中传出来的一句话,声音很轻很轻:
“梦与现实,永远都是交织在一起的罢了。”
他脚步一顿,回过头去的时候眼里是万般不舍,两个人隔着雾霾相望,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即将清晰的晨光中。
雪吻用手捂住了脸,用力搓了搓,叹了口气,“是梦啊……”
是梦啊,所以,在梦里才能见到你。
这样也挺好的。
其实他说得对,对陌生的东西,陌生的人,总要怀着敬畏之心,他是魇梦使,噩梦的使者,是这世界上绝对不会接受的,黑暗的那一面。
她不能那么做。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两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在鸟架上蹦跶,看到她醒了,赶紧蹦过来围着她问今天要去哪里。
雪吻慢慢坐起来,回想起昨晚的一切,感觉就好像一场梦一样。抬起手腕看看自己的手,是已经换新的绷带。
她轻轻抚摸着手上包扎好的伤口,没有说话。
小蓝又问了几次之后,她才回过神来。
“去哪呢?”雪吻想了想,笑着说:“回去吧!”
本来以为可以去冒险的两只小鸟一听,瞬间泄了气,“啊啊……就回去了?就这么回去了?”
“不然呢?”雪吻睨了一眼小蓝,“你还想多浪一会儿?”
小蓝看她没在开玩笑,闭上嘴不说话了。
雪吻收拾好东西来到一楼,老板的小茶馆已经开业了,看到雪吻拿着包袱下来还有点惊讶:“嗯?姑娘还是要走吗?”他看看雪吻的手说:“你的伤还没好呢。”
“没关系,已经没有大碍了。”雪吻看看自己的手说,“本来就是小咬伤而已。”
老板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让她把药柜里的药品带上,那是对她的伤口有奇效的药品。
雪吻看了看药柜,这一次并没有推诿,而是将那些细心包好的药品都收进了纳物符咒中。
“后会有期了,老板。”雪吻笑着告别。
“后会有期。”年轻的老板笑意盈盈,“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有缘见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