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知府问他什么,他都是一副被打怕了的样子,浑身颤抖着不发一言。
这样的江海,自然没有办法作为证人说出任何的话来了。
那么在作为“证物”的银票不能完全证明洛扶柳有罪的情况下,就只有另一个证人孔元洲,能站出来证明洛扶柳的“罪行”了。
孔元洲这些日子在周家是被人当做座上宾一般对待的,周玉和自然是信心满满。
只要孔元洲“咬死”洛扶柳,那么洛家就别无他法!
孔元洲上堂,规规矩矩地跪在了知府的跟前儿。
知府拍了惊堂木,问了孔元洲姓名,确认了他可以作为证人,才道:“证人孔元洲,将当日你在茶摊之中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地告诉本官。不得有半分虚言,也不得有半分袒护!”
孔元洲忙点头,才道:“当日我路过茶摊,想着坐下喝口茶歇一歇,然后就遇到了洛扶柳。为了店家的最后那一碗馄饨汤面,我和洛扶柳起了争执。我气不过,便尾随洛扶柳上楼,大约听到了她和江海的谈话。”
孔元洲说话的语气平静,细细思量着当日所见,脊背也挺得笔直了起来:“我上楼之后站在了楼梯口,其实是有些听不清他们二人说话的。大约只听到是洛扶柳给江海给了一些银子,让江海做什么事情,江海也满口答应了下来,而后洛扶柳对江海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他既然你所说的话,已经与当日第一次同知府说的话不大一样了。
知府看了看周玉和,周玉和也皱了眉。
知府拍了拍惊堂木:“孔元洲!本官现在让你将事情如实细细讲来,洛扶柳和那江海还说了些什么?你将细节说给本官。”
孔元洲却是摇头,眸色坦然:“回大人,草民除了方才说的那几句之外,并没有听清他们二人具体说了什么。”
“什么?”
知府大人大惊失色:“孔元洲,当日你来指证洛扶柳,可不是那么说的!”
连一旁的洛扶柳也是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了孔元洲。
孔元洲低了头,轻轻叹息一声:“回大人,上一次,是草民的错。草民与洛扶柳从前并不曾见过面,第一次见面便是有所争执。所以上一次,是草民对她生出了不好的印象,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会去做坏事。但这些日子草民仔细想了想,其实草民站在楼梯口,他们坐在角落里,他们具体说了什么,草民是真的听不清的。”
孔元洲还算是坦然:“草民不能因为一己私恨,就让洛扶柳蒙冤不白。大人英明,草民知错。”
他说到此,站在人群之中的周玉和都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开始来回踱步。
明纬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了孔元洲“警告”道:“孔元洲,这里是公堂。不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篡改自己的说辞,你可想清楚了。上一回你说的明白,这次也要明明白白地说清楚那天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