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韩映秋,你是韩映秋吗?你到底是谁?”
看着韩映秋的眼角又是一滴泪滑落,洛亭阳终究还是叹息一声,将手从韩映秋的脸颊抽出,而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秋,醒醒,你这样睡会着凉的。”
是洛亭阳啊!
一时之间,韩映秋有些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在朦胧之中,她想起从前。
自己织锦累了,就会趴在织机上不知不觉地睡去。
总是被洛亭阳发现,他也会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将她叫醒:“月遥,醒醒,你这样睡会着凉的。”
“亭阳,我这就起。”
韩映秋挣扎着起身,伸出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就起了。”
洛亭阳的眼前也有些恍惚,仿佛见到了那个他深爱多年的女子,从织机上坐起身,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他说:“我不做了,我这就起了。”
洛亭阳伸手将韩映秋拉了起来,迷迷糊糊之间,韩映秋感觉到了钥匙硌在手心,才让她的神志稍稍清醒了些。
一清醒起来,她就又变成了那个再理智不过的韩映秋。
洛亭阳却二话不说,上前紧紧地将韩映秋拥入怀中。
他的味道瞬间便在韩映秋的鼻息之间弥漫了开来,让韩映秋愣了愣:“你……怎么了?”
“没事。”
洛亭阳只是紧紧地拥抱着韩映秋,深深地呼吸着她发丝之间那再熟悉不过的桃黎油的气味,将头埋在了韩映秋的肩膀之处:“阿秋,你是阿秋。”
明明呼喊着的是韩映秋的名字,却让韩映秋觉得洛亭阳好似并不是在叫她。
她有些心惊,也有些担忧。
却到底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洛亭阳的脊背:“我在。”
洛亭阳点头,不再多言,二人只是如此相拥,让韩映秋的心里,是难得宁静。
——
择日一早,洛亭阳就像是昨日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仍是早早就出了门带着平荣郡王去了白家。
韩映秋给洛母请了安之后,原是打算去后厨里头再查查那烂菜的事情。却又被告知,韩远山来找她了。
韩远山自回到了许州城之后,整日仍然混迹于赌场之中不着家,韩映秋可不觉得他来找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儿。
但该见还是要见,韩映秋去了前厅,果真看到了韩远山打着呵欠瘫坐在前厅的椅子上,半点儿没有规矩,仿佛自己才是洛家的主人一般,
将这韩映秋来了,他也不起身,只挥了挥手:“呦,妹妹来了?”
他眼下乌青,想必昨儿熬了夜。
韩映秋坐在正厅,直视他的眼睛:“什么事儿?直说。”
韩远山嘿嘿一笑,坐起身来:“我来找妹妹,还能有什么事啊?昨儿我在赌坊里头输了一千两,找妹妹救急来的。”
果然……
韩映秋皱眉,当即拒绝韩远山:“我没有一千两,若日后你来府中就是为了要钱,那还是不要来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