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映秋听他这话,知道他只怕这些日子为了香蕊的事情,是劳心焦虑,所以到了这般地步,明明他自己也是大状师,却还是着急地先说出了这样的话。
连上头的知府都觉得明纬这话说的不妥,轻咳一声提醒明纬:“咳咳……明纬,你直说香蕊如今在何处就是,不必说其他的了。”
明纬也意识到,是他太着急了。
他终究还是躲开了韩映秋盯着他的眼神,才回答:“香蕊如今的确不在府中。她跟我多年,这两日身子不舒服,我就将他送到乡下庄子里头我母亲那里将养着。”
这个说辞倒是没有什么让人值得怀疑的地方,但韩映秋却越发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明纬:“敢问,庄子在何处?”
明纬皱眉,并不愿回答:“你什么意思?”
站在韩映秋身后的洛亭阳却上前一步,“帮”明纬回答:“明老夫人在的具安庄就在许州城西不远处,想来如今去请香蕊夫人,半个时辰之内也就能来了。”
许州城人人都知道,如今的明夫人奚彩云不喜明老夫人,所以将明老夫人送去了下头的具安庄。这是明纬抵赖不得的,他回头愤然看了洛亭阳一眼:“我母亲这两日也不在具安庄,老人家想出去走走也是有的。她带着香蕊去旁州走亲戚了,别说是半个时辰是了,便是半个月也未必回得来。”
他说到此,旁人已经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洛亭阳可没给明纬颜面,冷笑一声:“我怎么听闻,明老夫人的身体不是太好,而且要守着明家祖坟。所以她这许多年之中,除了来许州城里头看你们夫妇二人,甚少踏出具安庄,甚至连房门都不大愿意出。怎么,如今老夫人的年岁越大,反而喜欢去四处游玩了不成?”
他的言辞之中带着嘲弄,自然也叫人心生疑惑。
明纬到底是大状师,也不会甘拜下风。
他冷笑着看向了洛亭阳:“怎么,难不成我母亲要出门走亲戚,还要同你们洛家说一声?”
洛亭阳也不恼,反而大度一笑:“明先生这话,便有些赌气了。咱们不过就是论事,先生从来巧言善辩,今儿在紧张什么?”
本来明纬没有表现出什么紧张的模样来,如今被洛亭阳一说,旁人也觉得他是有些紧张。
明纬是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反而像是被洛亭阳的话架在了这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韩映秋上前,看向了明纬:“行,明先生既是不想让香蕊过来,咱们也理解。毕竟人已经过不来了。”
她没有给明纬任何辩驳的机会,转头对着上头的知府大人抱拳:“大人,民妇知道香蕊在什么地方。只要大人着人寻到香蕊的尸身,让仵作一查便知。”
“这怎么可能?!”
明纬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韩映秋,却忽而意识到,自己不该继续往下说了。
知府大人是一个头两个大,又不得不问:“那你说,香蕊在什么地方?”
韩映秋不急不缓道:“为了防止有人听到了消息之后转移香蕊的尸体,我只将香蕊尸体所在之处告诉秦队长。由秦队长带人前去,能否找到,秦队长自然会回来回话,大人看这样如何?”
韩映秋的聪颖,让站在一旁的韩师爷都不由点了点头。
知府大人没有拒绝韩映秋的理由,只能点头。
不过还是洛亭阳上前,俯身在秦队长的耳边,对他说出了香蕊被埋葬的地方。
秦队长立刻点头,而后召集人马,朝着城外赶了过去。
一时之间,这堂上反而百无聊赖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等着秦队长的消息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