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场这么多人,自有人看出她们二人的不对劲。方才还恭贺一片的气氛,却在这会儿变得有些奇怪又诡异。
张大人皱了眉头,盯着春姬,心下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好的感觉。
记柔的动作倒是很快上前,二话不说就拉过了春姬的手腕,而后细细诊脉——
春姬知道,她已经没有什么躲藏的余地了。
她只能顺着记柔的动作,俯身上前,在记柔的耳边道:“记姑娘,帮帮我,求你了!日后的好处,定然少不了你的,我已将一切都安排好,求你了记姑娘!”
可既然记柔站在了这里,就毕东宁不是为了帮春姬而来。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而后放开了春姬的手。春姬却拉了她一把,将一枚方才从袖子里摸索出的小金锭子塞在了记柔的手里,如今只求记柔帮她圆了这场谎言。
记柔将那金锭子放在了手心,转头却是毫不留情地将金锭子摊开在众人的眼前,反问春姬:“春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春姬眼神一慌,没想到记柔居然半点儿颜面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事已至此,张大人也不是傻子,是有些震惊有些愤怒又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春姬:“怎么回事?”
春姬咽了一口唾沫,只能强行解释:“是……多谢记姑娘为我诊脉。知道记姑娘医术精湛,医者仁心,是要治病救人之人,方才这般感谢记姑娘呢!”
她特意将“救人”二字说的很重,仿佛在提醒记柔,帮她就是救她一回。
但记柔却叹了一口气,将这金锭子交还给了柴子云,才看向了张大人:“春姨娘的脉象有些奇怪,我想还是对等到今日这宴会之后,再同大人细说吧。”
可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众人议论纷纷。
柴子云也看了一眼春姬,摇了摇头。
张大人的脸面上挂不住,同样看向了春姬:“怎么回事?”
春姬低着头,不敢看张大人的眼睛,只是摇了摇头,想要咬死这件事:“没事!可能是且甚至偶尔没睡好,所以今日身子的确有些不适罢了。”
她还不说实话,让记柔的嘴角都勾了一抹冷笑,也让张大人的心里生出几分怒气:“好。”
他看向了记柔:“记姑娘,你直说吧。春儿的身体,到底如何?”
记柔环视一圈,看着诸位客人都在朝着这里看过来,也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大约是我医术不精,实在是没有诊出来春姨娘的喜脉。还请张大人另请高明吧!”
“轰——”
这话就像是一颗石头投入了本平静无波的湖面,在众人之间激起层层浪花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