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映秋倒是也不恼,只叹息一声,露出无奈的表情:“若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我又何尝想来麻烦烦夫人您呢?我也只想着,咱们两家,不要因为一个孩子,闹到这般地步才好啊!”
洪夫人垂了眸子,心下也知道,韩映秋说的不错。
洪家为了一个风月在这许州城里头闹的沸沸扬扬,对洪家来说也并非什么好事。
但她只是叹了一口气,也对韩映秋实话实说:“这事儿我帮不了你。她既是要为了风月脑袋这般地步,便是一定要这个人的。什么洪家的身份名声,什么我们二房的荣耀脸面,他是全然都不顾了的。”
她抬眸,认真地盯着韩映秋:“你们若是不想招惹旁的事端,最好快些将风月交出来。他是非要风月不可,谁都劝不住的。这事儿再闹下去,你别说是找我了,就是找大爷都没有用。若你们还想在许州平安,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就是了。”
若是如此,韩映秋也只怕他们是真的做不到。
她唯有一个问题,实在是想不明白:“夫人容我斗胆多问一句,为什么他对风月那般执迷不悟?不过是一个乐坊之中的小倌罢了,也值当他如此费劲心力不成?”
听闻此,洪夫人也垂了眸子,苦修嗷一声:“是啊,人呢人呢都说,那不过就是个乐坊之中的小倌,怎么就至于让他到这地步呢?可大哥对他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只要风月。宁可放弃一切,也要风月。谁知道,他心里,对这么个小倌,到底有着什么情分呢?”
显然,邵芳也对洪二爷几乎痴迷于风月这般行为,十分地怨恨。
他们夫妻,只怕也未有维持着表面上的那些脸面罢了。
事情只怕是到了最棘手,也最糟糕的地步。
如果洪二爷是为了什么其他的原因要风月,他们只需要解决那个原因就是。
可如果洪二爷就是喜欢风月,想要风月留在自己的身边,甚至为了风月什么都可以不顾,那就别无他法了。
瞧着韩映秋低了头,邵芳也又叹了一口气:“我虽不知道你们和风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护着风月。但看在你和子云关系这么好的份儿上,我也劝你一句,别和洪家对抗,对你们没有半点儿好处。从来商人皆下等,你们如何同洪家对抗呢?将风月交出来,他只要风月,是不会再怪罪你们的。”
邵芳已经将能说的话都说了,便站起身来,走向韩映秋,拍了拍韩映秋的肩膀:“今日我来这里,只是赏花赏画,旁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什么话都没有说。你同我也没有见过,你可明白?”
韩映秋能感觉到,邵芳在某一程度上,是害怕洪杨的。
她也不为难邵芳,点头道:“夫人放心,这点儿道理,我是明白的。我同夫人,今日没有见过,往后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交集。”
邵芳点头,走向了门外。
却在门口站定,回头盯着韩映秋:“都说洛家三少夫人是这许州城里头一等一的织绣好手,若有时间,我也想见识一下洛家的双面织绣,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双面织绣,只怕是女子人人向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