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映秋克制着心里头的激动,主动握紧了洛亭阳的手:“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险的不成?”
是这道理,叫洛亭阳点头:“置之死地而后生。既是他们不放不追,就只能让不追从这世上消失,彻底的消失,在他眼前消失,只怕他才能明白,他永远失去不追,也要永远地放下不追了。”
洛亭阳的意思,韩映秋明白了:“你是说……死亡?”
只有死亡,才能让一个人彻底从这世上消失。
可死亡这件事,谈何容易?或者说,想让不追假死,谈何容易?
如今只剩了最后一天,洛亭阳的眸色,也一点点地坚定了起来:“要让不追死得其所,死在所有人的面前,死的透彻,我们就剩下最后一日了,要不要这么做,全看你。”
韩映秋如今还有别的法子吗?
她只思索了片刻,眼神也变得和洛亭阳一般坚定了起来:“最后一日,我们该如何?”
洛亭阳俯下身,在韩映秋的耳边说了他的计划。
韩映秋的眼睛都亮了亮,明白了洛亭阳的意思:“看样子……这计划你已经筹谋许久了!连韩家那边都说通了,竟是如今才告诉我?”
洛亭阳小小,看着雨中朦胧的洛府影子,他只道:“是险招,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用。”
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让韩映秋背负如此大的压力。
这是韩映秋第一次在雨中和洛亭阳牵着手漫步,府门就在眼前,她从前竟是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如今更让人心安?还有什么人,能比眼前的男人更让她释怀?
——
梅雨时节说来就来,这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也不曾停歇,直到第二日早上,雨丝虽小了些,天气却还是阴沉。
一早,洛亭阳和韩映秋就梳妆打扮,直奔洪府。
是洪杨亲自见了他们二人,笑意盈盈仿佛早胸有成竹:“哈哈哈,早就听闻洛家三少最是识时务者,看样子旁人没有说错啊!怎么样,是不是要将风月交出来了?”
韩映秋是懒得理会洪杨这般模样,倒是洛亭阳眸色不变,不卑不亢道:“实在不是我们不想交出来,也是方才打听到那孩子去了哪儿。”
“好,好啊!”
洪杨上前,拍了拍洛亭阳的肩膀:“看你们夫妇二人眼下乌青,就知道你们肯定昨夜都没有睡好。放心吧,见到风月,这事儿我便既往不咎。大哥那边的事情,我也会多加劝解。风月在哪儿?”
洪柳和洛家的那些恩怨,韩映秋觉得可不是洪杨能劝得住的。
不过洛亭阳还是叹息一声:“我们找到了他在哪儿,可那庄子里的人不愿将他交出来。只怕是我们洛家的脸面实在是不够,不如洪二爷和咱们走一趟,亲自去将他带出来?洪二爷出面,只怕他们是不敢拒绝的。”
洛亭阳言辞诚恳,洪杨没有半分怀疑:“怎么,这许州城还有不知道我在找风月,不肯将他交出来的?走,咱们这就走!坐我们洪家的马车,我就不信了,谁敢同我们作对!”
洪家的马车又大又宽敞,行程还很快。
洪杨焦急,便是雨后道路泥泞,他也催促着马车很快就到了不追藏着的庄子门口。
果然他们刚到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和不追在拉扯。
“风月?!”
看到不追的那一瞬间,洪杨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旋即便成了对那庄户的愤怒:“你们干什么?放开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