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亭阳穿了衣裳，便上前拉韩映秋：“你要同我一起去应付青云！你这小家伙给我招惹的事端，走走走，咱们一同去！”

“哎呀！”

被洛亭阳拉起来，韩映秋有些不满：“你们男人们喝酒，我去做什么？何况我都困了，你让我安生睡觉不成吗？”

话是这么说，她却还是叫了翠翠进来，重新给她梳妆。

——

待到他们二人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航青云已经坐在了院子的桌子旁。

他问薛阳要了一壶酒，这点儿时间里头，就喝了一半下肚。

看到韩映秋和洛亭阳前来，他也不客气，带着几分醉意道：“来了？快陪我喝酒！偌大个许州城，也只能找你们陪我喝酒了！”

他将酒壶放在了洛亭阳的跟前儿，洛亭阳给自己倒了一杯，也顺手给韩映秋倒了半杯。

从前的苏月遥，也会偶尔陪同洛母喝上那么一点点，这样的习惯和记忆，早就保留在了洛亭阳的心中深处。

看着愁眉不展的航青云，洛亭阳还是要开口问的：“这是怎么了？”

航青云抬眸，眼眶都有些红了：“她要同我和离！”

“什么？”

明明就知道这件事，洛亭阳还是得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来：“你说……郭百合要和你和离？怎么回事啊？也太突然了吧？”

“哎——”

航青云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都怪我！我那一日，不该带着水仙去张大人的府中。我也知道，那不合规矩。可水仙在我跟前儿一哭，我就措手不及。想着百合总是个大度的，我没想那么多。回来之后也知道自己错了，但水仙那一日又喝多了，得有人照顾，我就没在意。”

“照顾？”

洛亭阳挑了挑眉：“怎么，你府中没有给二姨娘配丫头不成？要你一个爷亲自去照顾？”

航青云愣了愣，明白洛亭阳的意思，有些自愧：“是……是这么个道理。我也知道，有时候水仙有点儿小心思小脾气的。可我也总想着，那不都是因为她心里有我吗？”

这话，让韩映秋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二姨娘的心里有你，难不成夫人的心里就没有你？不过是夫人大度，你们便如此欺负人，就有些不合适了吧？”

航青云知道，韩映秋说得对。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反驳，心里却是越发难受了起来：“今儿百合亲自下厨，给我做了好多饭菜。她说……等回去之后，我们就和离。这边的事情，她仍然会陪着我办好。只要我有能用到她的地方，她还是会竭尽全力的帮我。但如果我不需要，她可以将一切都让给水仙。”

这话就说的不错，韩映秋就知道，郭百合一定是个聪明人！

此刻航青云的难受，也不是作假：“我……我虽然心里头有水仙。但她嫁给我这么多年，不管是伺候父母还是待下都是让人人夸赞的。只有水仙这件事上，我也知道是因为郭家的关系，她不好做。她这么突然地提了和离，要我怎么去接受？”

不错，看样子，航青云对郭百合的感情，比韩映秋想象的还要多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