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却让葛掌柜的心里,憋屈至极:“少夫人,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看,这洛府的人,今儿都堵在咱们银号的门口,咱们同在许州城里头多年,也不必……闹成这样吧?”
“呵——”
听了这话,连记柔都是冷笑一声:“闹成这样?咱们的眼睛可都没瞎!瞧得出是谁先闹事,怎么如今反而是葛掌柜的先‘咬人’了呢?”
如今不管她们说什么,只要想到那几个横幅还将天宝银号围着呢,葛掌柜的就只能忍着。
他的嘴角扯了扯,开始对韩映秋装惨卖乖:“少夫人您看……这事儿想必您的心里也多少知道些来龙去脉。许州城里头,不止我一家天宝银号这般,那自然是……有人要对付你们洛家。我也是听命行事,我们天宝银号也为难啊!这做生意的,谁不想和气生财呢?”
“和气生财?”
韩映秋冷笑,倒是没想到葛掌柜的脸皮这么厚:“我如今是觉得吧,这谁都能说这话,葛掌柜的说这话怕是不好吧?其他的银号的确也曾对我洛家用手段,不过我给个台阶,别人就下了。葛掌柜的倒是好,我将台阶都铺到你天宝银号的门口了,你就是不走,如今还要怪我,为难与你?”
葛掌柜被说的脸色臊红,心下却是腹诽:你那哪儿是给别人台阶啊?你明明就是在对付别人,欺负别人!
但面对韩映秋,他可不敢说这些,只抹了一把额上冷汗,竟觉得韩映秋怎么这般难对付?
韩映秋将严厉的话说完,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说来,这事儿闹到这般地步,也不是我所愿的。我实在是没法子了,今儿既是见到葛掌柜了,倒是也想问葛掌柜的一句。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处理啊?”
葛掌柜明明就是来和韩映秋要说法的,怎么此刻反而轮到他要给说法了?
韩映秋这倒逼的法子,让葛掌柜的再也能前进半步,只能选择“后退”:“我自是不愿意,咱们两家闹成这般模样。三少夫人,咱们要不然……就各退一步?”
韩映秋颔首:“那么葛掌柜的说说看,您想怎么退?”
葛掌柜的盘算一下,对韩映秋比划了两根手指:“您看,上头的那位,我实在是招惹不起。不如这样吧,今儿回去,我就让账房给洛家支取这个数,您先用着应急。您看如何?”
韩映秋果断摇头:“葛掌柜的,是将我当乞丐打发了不成?别说是放在你们银号的钱本就都是我们洛家的,就说我们洛家如今想问你们天宝银号借钱,只怕你们给这点儿,也不合适吧?”
葛掌柜也知道这个数小了点儿,可他实在是害怕洪家,表情越发为难。
这下,连郭百合对此,都是不屑一顾:“天宝银号怎么说,也是皇家银号。若京中知道,你们代表着皇家颜面的银号,居然被一个已经归养的员外骑在头上拉-屎-撒-尿,不知京中作何感想啊?”
这话说的是难听了些,但越是难听的话,才能越让葛掌柜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葛掌柜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了韩映秋:“三少夫人想要多少,不妨直说?”
韩映秋挑眉:“我不为难你。如今我洛家存在天宝银号的,我只要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