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映秋却是越发不解:“为什么啊?娟娘,你是不喜欢大哥吗?可我前儿瞧着你们二人相处起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快,怎地这就变了心了?”
言辞之中,也有调侃之意。
倒是叫娟娘咬了咬下唇:“我不是那意思。我不知怎么同少夫人说,我想也许是我误会了大少爷的意思。再说了,我就是下头一个无父无母的伶仃之人,得了三少和少夫人的赏识。我该想着的是如何为洛府做事,而不该想其他那些。”
韩映秋是瞧出来了,娟娘这姑娘平日里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心里头还是有些为了自己的身份而自卑。
她就差把“我配不上大少爷”这样的话,放在脸上了!
但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韩映秋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才让娟娘这么想了:“娟娘,你老实告诉我,这两日你是不是见了什么人了?还是听什么人,说了什么不成?”
这话,让娟娘将头低得更深了几分:“那一日,见着府中来了媒婆子。我们几人好奇,就去窗子后头听了两句。”
她再度咬了咬下唇:“我想着,媒婆子介绍来的姑娘,总是好的。老夫人和二姑娘也都喜欢,那必定是再好不过。日后大少爷若当真娶了那样好的姑娘,咱们的心里都高兴。娟娘一心就想着为洛家多添些好蚕丝,再没有旁的想法了。”
原来是这样啊!
韩映秋有些哭笑不得:“媒婆子要介绍姑娘来,自然是捡着最好听的话说,这你也信不成?你可是忘了?上次刘媒婆过来给二姑娘介绍人家,说是那人是个玉树临风的,结果其实就是个狼藉花丛的浪-荡子。”
她指了指洛扶柳房间的方向:“还有一回,说那人是饱读诗书的才子,结果就是个想占咱们洛家便宜的穷酸秀才,而且人还未成婚,就不知从哪儿多了一个私生的孩子。媒婆说的话,你也信不成?”
她瞧着娟娘仍旧低头,也是叹息一声:“好,就算是你要信媒婆说的话,我也同你说两点。你若做到了,我必不再为难你,如何?”
娟娘此刻的心里也是莫名难受了起来,却还是点了点头。
韩映秋比划了一根手指:“第一,你要将这事儿自己告诉大哥。反正你信不信我不管,大哥对你的心思,咱们可都是看在眼中的。你就是要给他判下来一个‘死刑’,也总得让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吧?”
娟娘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韩映秋也点头,而后继续道:“第二,我只同你说一件事。那就是自大哥和离以来,媒婆就没有断过地踏入咱们府中。有不靠谱的,自然也有靠谱的。东头孙家的姑娘,南边染坊家里头的庶长女,你都是知道的。在咱许州城里头,都是有闺名的。你也正经想想,为何那么多好姑娘大哥不要,一直在这里守着,他守什么呢?”
军阿娘愣了愣,不敢说话。
韩映秋也不为难她,瞧着饭菜上桌,又恢复了从前和善模样:“行了,我言尽于此,咱们吃饭吧,今儿还有许多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