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洪柳毫不犹豫地坐在了本该是张大人作者的位置上,对着下头的洛亭阳和韩映秋怒道:“犯人放肆,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犯人?
洛亭阳和韩映秋对视了一般,抬眸看着上头穿着官服的洪大人,越发地昂首挺胸:“我们何时成了犯人?夫人明明是保安之刃,却被你们冤枉成了犯人?如今我们站在此,也是被你们强迫逼进门的。何况即便是要将我们定为犯人,也得是知府张大人亲自审理之后方才能成,洪员外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吧?”
洪柳可不想听他们二人这般,如今他已经是气极了。
他干脆直接从案几上头撂下来了两支红头签:“将他们二人每人先杖责十板,我看他们是不是还这么嘴硬!”
“放肆!”
洛亭阳上前半步,本能地伸出手将韩映秋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周围要围上来的衙役:“你们凭什么詹哥泽儿我们?!我们是犯了什么错?难道只是招惹了洪员外,就要受杖责之苦吗?”
洪柳皱眉,冷哼一声,再度扔下两支红头签:“好啊,还嘴硬?来人啊,将他们给本官一人杖责二十!”
衙役们面面相觑,最后仍然是张大人先开口:“去啊?一个二个的今天都要抗命不遵不成?去,杖责!”
至此,韩映秋是觉得,这脱发的许州府衙,也算是彻底完了吧?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员外让堂堂知府大人如此顺从,他们许州城的百姓们日后还有什么盼头?
看着周围的衙役朝着他们围了过来,洛亭阳和韩映秋对视一眼,仿佛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
即便今日让他们一同死在这里,只要他们二人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慢着!”
还不等衙役们上前,后头的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了游大人的声音。
百姓众人自然为他让出了一条路,不过游大人身上披着一件斗篷,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过路商旅一般。
“何事啊?”
张大人皱眉看向了游大人的方向,跺了跺脚:“你们小小百姓,就不要来管官府的事情了行不行?”
游大人不卑不亢:“虽是小小百姓,草民私以为官府就是为了百姓才存在的。官府就要为百姓做事,为百姓伸冤。为何这许州城的官府,竟然要无故责打百姓呢?”
他问的也是算是掷地有声,却让张大人对他挤眉弄眼地越发不耐烦了起来:“上头坐着的,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小小百姓,不要多管闲事,快走快走,否则连你一起打!”
“凭什么?”
游大人昂着脖子看着张大人,已然十分不快:“草民又是做错了什么,要连草民一起打?还请知府大人给出理由,还请上头那位员外大人给个理由!”
洪柳只觉得,今日做什么都不顺。
他甚至没有看到,一旁还在被绑着的洪杨不停地对他摇头的样子,又扔下来一根红头签:“好啊,你想挨打是不是?本官就成全你!”